小三
我和她吻别,在这无人的街,在这狂乱的夜,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踏进那套把我全家都卖了也买不起一间厕所的豪华别墅,去上别人的床,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胸膛……
是的,我承认——我是小三,可是怎么啦?我骄傲了么,我自豪了么?可惜,我的脸皮没有岳云鹏那么厚,是知道廉耻的,这是不道德的。可是我的初恋,我的初吻,我的第一次都给了她,我是爱她的,掏心掏肺的爱。
她又出现在窗户上,一边扭着头往里望,一边向我挥着手,示意让我快走,可是我的脚却不怎么听使唤了。
我的微信声响起,这是她刚给我买的啃了一口的苹果,之前我用的是啃了两口的,老是死机。我不想花她的钱,可是她说爱她就不要分彼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轩,快回家吧,明天还要去医院,爱你!”
一条短信,一个“爱你”,够了,好吧,走!
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有点奶的淡甜,第一次吻我的时候,也是这种奶糖味儿的,和我小时候吃的大白兔奶糖一个味道。
这里离家还很远,可是我不想打车也不想走,只想一路狂奔,速度七十迈,越跑越痛快!
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背后的脊骨有股阴风袭来,似乎有一双如野狼般冰冷的眼睛在暗夜里盯着我,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或许这是一种做小偷的心理在作祟吧,从小到大,我连一根针都没偷过,现在突然偷了这么大一个活人,罪过罪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报应不爽——盲肠炎发作,上午她带我去了她朋友所在的一家私立医院,检查出来的。医生建议明天去切除,可是现在一点也不疼啊?奇怪。
熊猫
我躺在我的小床上,嘴里含着她送我的奶糖,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又从心里酥到脑子里,和她一起的一点点一幕幕如电影般浮现……
上个月的星期天,我去广场的血站献血,完毕后,一个认识我的老医生笑着跟我告别:“熊猫,慢走,祝你早日找到母熊猫!”血站的女天使们一阵哄笑!
我以傻笑作答,跟她们挥手致意,转回头,却撞上了一位戴墨镜的美女,
“对不起,对不起……”
“献血啊…”她说着把墨镜取下,我这才发现,原来是我的顶头上司,林经理。 “林…林经理!你好…您这是…”我的舌头有些打结。
“哦,我路过,她们…怎么叫你熊猫?”
“哦,我……嗯…我的血型是hr阴性血,也叫熊猫血,我每年都会来这献血,所以他们开玩笑……”
“hr阴性血……你确定你是?”她忽然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臂膀,
“啊…对啊!”她的突然动作让我我有些惊慌失措,
“真的…真的么?”她的眼里带着异样的欣喜和激动,可是片刻,她放开了我,转过身,再对着我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模样。
“嗯…好…你慢慢忙,我还有事!”她就此作别,留我一人僵在那里,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匆匆离去,没成想下一秒她居然跟人撞上了,连连的点头致歉。
“你女朋友啊,这么漂亮,大美女啊,不错,熊猫,看不出来你小子有能耐啊……”老医生凑上来。
“不是,她是我们经理,也是老板之一”我说。
“ 啧啧啧…这么年青又漂亮的女老板,还真是少见!”医生摇着头感叹。
而我也在感叹,她怎么了?“冰山女神”今天居然这么不稳重,我脑子里大写的问号。
冰山女神
“冰山女神”这个名字是公司里哪位员工给冠上的不知道,但林婷林经理的确够得上女神这个范儿,据老员工说,她以前不带这样冷冰冰的,人也挺随和的,反正这半年是突然变了画风,像是花千骨变成了妖神那样,随时都会有人遭殃。
我刚进公司不久,和谁都不太熟,只知道埋头苦干,对这些八卦也不太感冒,反正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犯什么错吧,轮不到挨冰山女神的寒冰掌!
星期一我突然被她叫到办公室, 正纳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出了差错,结果等着我的居然是一把车钥匙,还有一身漂亮的行头。
“司机老王家里有事不能来了,你来顶替一段时间可以么?”她翘着二郎腿,轻飘飘的说着。
我可以说不可以么?可以么?想挨寒冰掌么?No!况且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保时捷卡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于是乎,我成了她的司机兼私人助理。
曾经我以为做老板是多么高大上,可跟她出入各种场合才几天,我就深刻的感受到,老板真的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她每天除了正常的公司管理外,为了多拿订单,还要频频的出现在酒桌饭局上,和那些七荤八素的油腻男人们推杯换盏,去各色的娱乐场所陪酒聊天。可叹,这世界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我做司机的第三天,她就喝的有些高了,因为是在外地,所以只能把她送到酒店,看看表已经是夜半两点了,好不容易把她安顿在床上,起身正要离开时,她却嘴里喃喃的说道:“水……我要喝水……”
我赶紧去给她找水,突然又想到茶水可以解酒,可能给她喝点茶水比较好吧,于是又忙找些茶叶给她倒上,结果一回头,差点没把水杯掉地上,只见床上的她不经意间居然已经脱的只剩下了内衣,玉体横陈在暖床上,光洁柔滑的肌肤一览无余……画面太过香艳,直接导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血气上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水杯,给她把被子盖上,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再呆在这里,我保不齐自己会犯什么错!
奶糖
所幸第二天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 样,晚饭过后, 她说想出去走走,今晚她来开车, 但要我坐在前排,因为她的驾驶技术不是太好。
“昨晚谢谢你……”
“应该的…”
“今天有点热啊,是吧!”
“还可以吧!”
她递给我一瓶汽水,然后把外套脱掉,这时我才发现,她今天居然穿了条蕾丝短裙,一身粉色镂空丝绸上衣,几分妩媚,十分妖娆,我赶紧拧开汽水猛嘬了两口。
汽车一路前行,空气中布满了荷尔蒙的味道,一路的霓虹灯火让我有些恍惚,我尽力的往窗外望去,不想让视线落在身旁那短裙下诱人的风景。
车停下了,像是在郊区的旷野。
她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奶糖,慢悠悠的咀嚼着,然后转向我,夜色中的那张脸有些诡异的妖艳!
“你…喜欢吃奶糖么?”
我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那你是喜欢奶……还是喜欢糖呢?”
这时我才发现,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正抓着另外一只粗犷的手按在了她的胸口,我确定那是我的,它正贴在那温润如玉却又炙热如焰的地方。
“都给你吧……”
她的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娇艳如火的红唇怎可抵挡,我在这温柔乡里彻底沦陷了。
回到宾馆,我们赤诚相待,不停的做,不停的爱,双方在打一场场的攻坚战,从不同的方位进攻、抵抗,抵抗、进攻!每次都直到她缴械投降,摇着头推着手嘴里嘟囔着,“不来了,不来了,受不了了……”她说我像个永远吃不饱奶的孩子,吃了又睡,睡醒了又吃,直到精疲力竭……
阳光从窗户上透进来,洒在她曼妙的酮体上,我指着她腹部的那一道伤痕,没有说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难产,后面剖腹…取出孩子没多久就走了……”
我知道触碰到了她的痛点,可是还是莫名的说了一句,
“没事,可以再有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侧过脸,缓缓的蜷缩起身子。
然后无语,我们就这样无语到天黑, 临走时,她带上墨镜,恢复了平日的高冷,留下一句话,
“生不了了…医生说几率很低!”
医院
快天亮的时候,我的腹部开始疼的厉害,让我感动的是,她居然一大早的就到我租的住处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有些莫名的恐慌,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让我签,这时她出现在我面前,
“乖乖的,很快就好了。”我的名字落在纸上时,她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跟我挥挥手,我就这样被推进了手术室。
醒来的时候, 她没在,我看到手机上的短信,
“轩,公司有急事,我到外地出差去了,大概会用一星期左右,所有的医疗费用都已经交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费心,安心的把病养好,不要让我担心!”看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怎么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等她回来我一定得把手术费还给她。
我试着拨通她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都在关机状态。
一个星期以后,她没有回来,电话依旧打不通,公司里的人说,她的确外出了,但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
闲着没事,我每天都在简书上发日志。今天是这样写的,
“今天她还是没回来,也无法联系,我看到自己腹部那条伤痕,和她的那条可以成双成对了,伤痕有些发痒,可我的心更痒,婷,你
快回来,来我的身边!”
蛇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她来的。
“轩: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异国他乡了,
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一切了。
你做的不是切除盲肠的手术,而是肾移植手术。我把你的手术同意书掉了包,也就是说,你签订的是肾移植手术,手术的受益人是我的老公,对不起,我是个无耻的女人,无耻的欺骗了你。
半年前,我老公检查出得了严重的肾衰竭,医生说只能通过肾移植手术才能挽救他的生命,可要命的是,虽然我们的财力充足,可却等不到合适的肾源,因为他的父母早亡,又没有兄弟姊妹,最关键的是,他居然同你一样也是熊猫血,这意味着他的肾源只能是同样血型的人,这样的要求太苛刻了,我几乎都快绝望了。
在我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你出现了,那天当我知道你是熊猫血型后,我笃定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老公生命的人。
我曾经想过给你一大笔钱,征求你的同意,可是时间不能再等了,万一你不同意,我老公就没有希望了!
所以,我只能想其他的办法,尽快的得到它,所以我想到了色诱你!
可你是个好人,曾经有多少男人想要拥有我,而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不是好色之徒,那天在车上,我在你喝的水里下了催情药,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没有出格的举动,我只能说你实在是个本分的人。
我在那所医院有个老同学,关系很好,我说服了她,那次给你做检查,我们就悄悄的给你做了肾移植配型,果不其然,你的肾百分之八十是符合条件的。所以我又在给你的奶糖里放了缓释的药剂,当然那种药没有其他的副作用,你大可放心,只是起一个让你感觉腹痛的作用,造成去医院切盲肠的条件!
我老公现在已经慢慢恢复了,真的感谢你,挽救了他的生命,我爱他,没有他,我真的也不想苟活于这世界。
另外,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怀孕了,是你的,千真万确,谢谢你给了我再次做母亲的权利,总之,
感谢你拯救了我的一切!
作为补偿,我在你的工资卡里已经注入了两百万,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轩,
经过这些事,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上了你,你可能会觉得是个巨大的讽刺,可我骗不了我自己。
对不起,我爱你!
如果有来生,
我愿倾其所有
为你!
婷
我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那天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像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在黑暗中一点点的腐烂,我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黑色的长蛇从腹部那条伤口钻进胸膛,肆意的吞噬着那些器官,掏空一切之后满身是血的又从伤口爬了出去,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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