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微微细雨中,凉风迎面缓缓吹来,这片被雨洗过愈发青葱的秧苗,仿佛在庆贺这来之不易的“甘露”。天空澄净,大地翠绿,蝉声噪起,我深呼一口清新的空气,用力吐出那久积的浑浊之气,走在这寂静的小路上,吹着凉爽的秋风。此刻,本该惬意的我却有几分忧郁。
我们好像都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我们约定好,8月10号见一面,这份约定,已经迟了三年。
她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很白,很瘦。笑起来还是会露出两个短短的虎牙,眼睛会眯成一条线。她笑的时候,总会象征性的捂下嘴和习惯性的上抬眼镜架,虽然现在的她出门已不再戴框架眼镜了,但与她说话谈笑间,依旧能找到高中时在一起的熟悉感。
奇怪的是,有些人明明很久没联系了,但一旦联系了,所有的生分都会被强大的熟悉战胜,然后不知觉间褪去所有虚伪,展现真实,坦诚的对待。我想,这或许就是老友的魅力吧。
不过,这真实偶尔也会令人很难接受。比如之前她一直以单身示人,而实际的她已有三任男友,不过每一任都得到了不好的结局,都或多或少受了男方的伤。
现在的她,有多个暧昧对象,虽然我能理解她说的要给自己选择的余地,后退的空间。但正如《杀死一只知更鸟》里说的那样:“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除非你钻进他的皮肤里,像他一样走来走去”,所以我虽然能理解她,但我做不到像她一样。
在听到她和她朋友的一些故事后,强大的道德观念,让我从潜意识里排斥这种行为,让我从内心无法接受她偶尔轻浮的语言与不得体的行为。
我想,我与她最大的不同便是我一直习惯靠自己,而且我不会容忍自己消极下去,融入一些不合时宜的圈子,我更不会把美好的时光浪费在一些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从她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恶性循环。这几年的她,要么没有遇见合适的男生,要么就遇见表里不一的渣男,让她吃透爱情的苦,最后造就了现实之中又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她,所以她又会去祸害其他的男生,之后男生又去祸害其他的女生。怎么说呢,社会就像地球一样,是个圆圈,我们每天做的,无非是一圈一圈把自己套在里面罢了。
而我呢,在别人眼里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可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不过就是中规中矩的生活罢了。事业呢,就是一份正式工作而已,工资待遇勉强能够生存;爱情呢,大多时候就是一个名分而已,因为自己还是孤单的过着,最需要他的时候,往往他都不在。
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钟情的人,而后来才发现自己也会滥情,比如前几个月一直困扰我的那份暗恋,比如绝口不提的我的异地的男友……那么,我想我和她在本质上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过幸好,我的圈子与她的不同,相应比较单纯且有很强的道德意识,而她的姐妹们却在某些方面略显幼稚与可笑,所以这也是我不会成为她的一个重要原因。
譬如最近的“霍尊事件”,我看完网上曝光的聊天记录后,也不禁在想,如果他没有那个群,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懂得用道德意识克制自己,当然,我不想替渣男辩护,我只想说,环境真的会影响一个人,这点,我已亲身经历了。
没想到,表面光鲜亮丽的我们,背后也都混的如此凄惨。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读书之外的城市逛街,我们穿梭在高楼大夏间,路过琳琅满目的商铺,看着橱窗里五颜六色的衣服,各种款式的包包,各种精致的小配饰……我们东走走,西看看,但除了喝杯奶茶,吃点小吃,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我们可不是理智控制了购买欲,而是我们的“经济危机”克制了我们的想法。她最近没有正式的工作,没有硬气的收入,我虽然有份工作,确要为家里填补和自己买些护肤品,所以常常入不敷出。
确实没想到,三年之后的重逢,竟然过的如此潦草,凄惨。一切以节约为主的我们,连一张能让朋友圈“吃”的图片都没有,节约本是传统美德,可在当时,却略显讽刺了。听着双方的叹息,我们都笑了,可除了笑,只剩下了无穷的叹息,什么时候才能改变这种状况呢?
这一刻,我才发现钱确实是个好东西,能让奶奶吃好的穿好的,能让爸爸不再外出奔波,能让男友不奔赴异地,能让朋友不再叹息……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这个按劳分配的经济制度下,有多大能耐,就拿多少回报,所以,哪怕为了钱,下学期一定要努力考到其他学校去!
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定会晚结婚的任小姐,已于今年结了婚,我们相约一起吃了饭,与她一起的,还有她的老公,也就是他的高中同学,他俩的结合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次相见,她的变化是最大的,因为她已有了身孕。不过她未曾提起,我们也只好装作看破不说破,虽然我故意调侃她长胖了,她也只是笑笑不语。
虽说现在人们较为开放了,但结婚之前就怀孕,还是会成为农村人茶前饭后的谈资,以及无法摆脱的“奉子成婚”的偏见。虽然我们能理解她这善意的谎言,但是作为朋友的我们,还是略感失落……
虽然之前已有所耳闻,亲眼看见还是较为震惊。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我的小伙伴已经结婚并怀孕,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
看着她那超越我们的成熟,那举手投足间透露的稳重,还有与她老公的恩爱有加,令人既熟悉又陌生,说不出来是羡慕还是恐惧,我羡慕她目前的稳定,但也恐惧她的过早失去自我,所以我还是希望成为我自己。
这一次,三人见面,收获颇多。我们之中,都有幸福的一面,也都有不幸的一面。虽然偶尔有人会堕落,但也不会触碰道德底线;虽然偶尔有人会伤心,但也结为伉俪;虽然偶尔有人会迷茫,但至少她会成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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