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渐行渐远，而我们的关系也变得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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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火的电视剧《春风十里不如你》，小红约着秋水去图书馆，小红问秋水：在你心里，你到底把我当成你的什么？秋水支吾着说着：同学，战友……这一问，让小红难过了，也让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欢欢有一张很稚嫩的脸，明明都快奔三的人，却跟小鲜肉一样，但这也只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大四那年，要出来实习，我从成都回到重庆，进入了你所在的公司。一段本很平凡的实习生活，就这么因为你变得不一样。来面试的第一天，你在走道上看到我，看我走进会客室，你却在位置上挪不开眼睛，虽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面试完，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你也不例外。那一年我还在考驾照，我跟老板说我马上就要拿驾照了，拿完就来上班，老板也很随和，说好。
我再次见到你，是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你来的很早，而我作为新人也怕迟到留下不好的印象。所谓人都是视觉生物，对于好看的人，总想去接近吧。我先开了口，但不是问你，我问了我对面的那个男生名字，然后问了旁边的人，最后问了你……
一个正常的工作日，上班的路上，我居然在公交车上遇见了你。我们一起到了办公室，一些起哄可想而知。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某些事。直到后来有一天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我们一帮同事，向公交车站前进，有个男生叫住你，我们继续往前走，你跟他说着什么，笑得很开心。第二天，我踩着点进了办公室，周围一下炸开了锅，八卦的女生们就拖着我，问我：你跟欢欢在一起了吗？
我说：没有啊，谁说的。
她指了指你：他亲口承认的呀。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说：昨天晚上碰见了以前的同事，她也在场，同事问我现在有女朋友了吗，我不想他再多问，就指了指你，说你就是。
我说：看吧，我们不是，别乱想。
那个女生意犹未尽的说：那当时你们一起的有三个女生，你怎么不说是小朴，不说是丽姐，偏偏指我们刚刚新来的阿成呢？是不是另有所图呀？
我笑笑不说话，回到位置上。
我对面的男生（开封）说：阿成，我跟你说，你来面试的第一天，欢欢就跟我说，这个女生还不错诶。
欢欢一下红了脸，他说：是还不错呀，你不也说不错吗？
开封说：我这说的怕是跟你说的不一样哟。
开封转头对我说：阿成，你是不知道呀，上次工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你，直接问我说，你是不是欢欢的女朋友。我说不是，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工长说你们好有夫妻相。
我笑着：可能是因为我长着一张大众脸吧。
早上的烦闷就在调侃中度过了，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而在这半年的实习生活里，我们越来越熟悉，可能是你给我的感觉太像小胖给我感觉吧。
那是在我辞职回学校的最后一个假期，那天我们一起吃了饭，看了电影，你送我上车。我在窗边跟你挥了挥手道别，我说再见了。你说嗯。可能是我的性格这样吧，我不甘心的跟你发了个短信：希望以后跟你吃很多很多顿饭。
你回我说：阿成，我知道你对我的感觉，但是我对你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对我来说很特别的好朋友。
我没回他。第二天一早，我回了一条他短信：好，我明白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感觉对了，却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难道女人的直觉已经不准了吗？还真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我回到学校完成了毕业论文、毕业答辩。而在我回学校的第一天，你的电话就来了，跟我聊着天蓝海北的事儿，就是不说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虽然我们也没发生什么，只是萌动的春心被别人打破，只是我以为的爱情走到了尽头。你说你要去深圳深造学习，我说好。你说等你半年学完之后你可能会来成都，我说好。你说……
有些话呀，一旦说死了，我就不会再去打扰了。这是我的原则，而你刚好撞上了我的原则。
半年就这么在每天的电话中度过了，我找到了第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你也学习完了。你被深圳一家大公司挖走，你说深圳的公司还是蛮气派的，我说嗯。你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会看到不一样的设计，我说你好好上班。你说我要不来成都吧，我说你自己决定好。你说阿成做我女朋友吧，我没有说话，挂了电话。第二天我下班的时候，接到你的电话，你说怎么还没下班，我说刚下班呀怎么啦？你说我在你公司楼下。我惴惴不安的下楼，看到你站在公司大门那边，阳光洒在你身上，耀眼却又让我失落。
短暂的寒暄过后，我们却开始不知道说什么。我们安静的去吃了饭，然后你送我回家，我问你说：你怎么突然来成都了。
你说：有个人让我放心不下。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说：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不是还得回深圳吗？
你说：我不回去了，我要留下来。
我跟你告别，转身上了楼。
我多希望时间就这么停留在你说你只是把我当朋友的时候。我这么轴的人，不喜欢一个人先定义说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之后，又来找我改变关系，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底线。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我忙着，你也忙着，偶尔的空闲，你约我吃饭，我都以加班为由拒绝了。我不是一个拖沓的人，但有时候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直到我们放年假，一起回重庆。
动车上我们买到了三人一排的座位，你起身去上卫生间，旁边的小伙子问我：这是你男朋友吗？
我说：不是。
他说：不是呀，对你蛮好的，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
我笑笑说：他是我哥。
他问：亲哥？
我说：不是。
尴尬的对话随着你越来越近的身影嘎然而止。回到重庆，新年了，你在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前，给我打来电话，你问我：你想好答案了吗？
我说：还没。
你说：好，我等你。
烟花就这么照亮了整个天空，新年了，希望新年我们都可以好好的，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新年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你约我去吃饭，我没有赴约，我说我今天没在家，你问我明天有不有空，我说明天见。那天我已经做好决定要跟你讲清楚。
我们过了很开心的一天，除了那些亲密的肢体接触，我们在外人眼里真的像是一对情侣吧。在回来的车上，你问我：做我女朋友吧。我说，我再想想。
我换了另一趟车，我在车上给你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大概的内容就是：从一开始我问你的时候，如果你承认你喜欢我，如果那次我说以后想跟你一起吃很多很多顿饭，你没有那样回我，只跟我说一个好。如果从一开始，你不跟我说你只是把我当成特别的好朋友。我想我们现在早就在一起了吧。我想在对方给我们的关系在心里已经下了一个定义之后，又想来改变我们的关系，这样的感觉不对，起码对不起我自己。
你说：我不明白。
我说：你会明白的。
那以后，我们几乎没有见过面。
你给我来过几次电话，无非就跟我讲：家里又给你介绍了几个姑娘，朋友又带你认识了几个女性朋友。
我们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两个多月以前，你开门见山的问我谈恋爱了没？
我说：还没。
你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不确定。
你说：成都的朋友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谈了。
你说：我再等等。
国庆，我提前放假，回来去看了之前实习公司的朋友们。来到办公室，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当时一起的同事们一窝蜂的围过来，老宋说：当年把什么带走了，现在应该把什么带回来呀。
一句话，大家都笑了，然后问我你的情况，我只是说：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聊了很久，办公室里八卦的姑娘们照常八卦：阿成，你们为什么最后还是没在一起？
我说：有缘无份吧。
她们说：当时你在这里实习的时候，每次你加班到很晚的时候，欢欢很早就做完了自己的事，假装在加班，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爸爸来接上你，他才走。
我说：没有吧，他不是一直都在忙吗？
她们说：没有，他每次很早就做完了，在那里坐着等你呢。还有以前你们早上一起来，我们就在想他是不是每天都卡好你的时间在那里等着你，老宋有一次路过公交站，看到他错了好几辆车，都不上。
我懵了。在我的意识里，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而他却做了，只为了和我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
她们还在说着什么，而我已经无心听进去了。我只知道有些人呀，就这么成为遗憾，就在生命里，也挺好的。而我不觉得那是遗憾，也许我们本无缘，都是我们互相的硬撑。
“在你心里，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
“朋友，特别的好朋友”。
欢欢（阿成摄于2015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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