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应该是从凌晨就开始下了,淅淅沥沥滴答滴答一个节奏不急不燥,倒是伴人一夜好眠。可天一亮,依然故我的这场雨,立刻就成了脑人的讨厌鬼,计划里是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的星期天才对。
我喜欢看“白雨跳珠乱入船”那样的滂沱大雨,像一场淋漓尽致的大扫除,强悍的搜刮每个角角落落,将积攒已久污垢尘土和枯枝烂叶都翻腾出来。这样的大雨通常不会下太久,来得猛烈走得干脆,不拖沓不留恋。雨过又天晴,房屋绿树,马路车辆都焕然一新,色彩鲜亮起来。
最心烦这样的雨,就这么磨磨唧唧不大不小地却又没完没了,像是个啰里啰嗦的人,反复地讲着同一件事,却又怎么都讲不清楚。太阳总也出不来,阴阴沉沉的一天。人也跟着无精打采,没睡醒但也睡不着地怏怏着。
小时候倒是喜欢过这样的雨天的。穿着永远大一号的水靴,举一把大伞,专踩在积水的坑洼里。现在怎么也想不起那时为什么开心?可能对小孩子而言,不同以往,超乎寻常都是换了个新游戏有了个新玩法,兴奋又新奇。于一个孩子而言,开心是不需要理由的,不开心才需要。长大之后则恰恰相反,开心不仅需要有理由,这理由还要有足够的分量才行。
人类不甘心臣服自然的主宰,想摆脱生死的纠缠,要做一切的主人。这样的妄念将人类自己捆绑桎梏,高出一等的代价是只有人类永远有痛苦的感受相依相伴。
多数人像我一样,做不到“晴天时爱晴,雨天时爱雨”。就在雨天里腹诽一番发发牢骚,然后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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