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上）
事情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其实，我转念一想，他们早就有苗头，我应该明白才是。我没有爱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或许，像我这样的操蛋样就不该拥有爱情。但是，我心里又愤愤不平，便宜怎么都让李冰给占了呢，毕竟泪蕾是我的菜，但是李冰却早下了手。就像当时发生的情形，历历在目：
我站起身大叫：我日你娘，你狗日的……说着，我把包子狠狠扔了过去。
李冰全裸着冲我大叫，你他妈的，给我滚！快滚！泪蕾在慌乱地穿衣服。
我日你娘，我发了疯似的冲我过去，李冰一脚把我踢在了地上。
“滚，日你娘的，给我滚出去……”
我的膝盖碰到了地板，疼得厉害。
“泪蕾，早就是我的女人，”李冰说着，就把泪蕾拽了过来，开始去脱泪蕾凌乱的衣服，“我的女人，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站起来，背过身子。我听到了泪蕾刺耳的尖叫声。
“对不起，打扰了……”我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泪蕾的叫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整座屋子。
走出屋外，雪下得纷纷扬扬。我抬起头，望着，望着，一时间，我泪流满面。
回到宿舍，我蒙上被子。再也不想做其他的事情。这时，我万念俱焚，真没想到，原来我一直所盼望的雪，会让我这么伤痛。
老古兴冲冲地跑进来，掀我的被子。“叶飞，叶飞，快走，打雪杖去！”
“我不想去。”我转过身，背对着老古。
“走嘛，”老古拽我的衣服，“婆婆妈妈地，还他妈的像个男人不？！”
“我——操，走！”我一拍床板，翻身跳了下去。
老古拉着我，向操场跑去。操场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脑袋，乍一看，还真让人想到奥斯维辛集中营。
在去操场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孔盂。
老古问：“干嘛去了？走，玩去。”
孔盂摇了摇头说：“我不去，快期末考试了，我要回去复习去了。”
老古说：“那我们去了。”
孔盂一笑，转身向宿舍走去。
走到操场，我问老古：“老古，我是不是很垃圾？”
老古脸色骤变，皱着眉头说：“垃圾？怎么了，叶飞？”
我笑着，哈了哈手说：“你知道么，今天我去李冰那儿，正看到泪蕾和他睡在一块儿。真好笑。”说完，我嗤嗤地笑了起来。其实，我很想哭。
老古顿了一会儿，试探地说：“叶飞，我说了你也别怪我，其实，他们的关系我早知道，那一次我还看到泪蕾进过酒吧，说实话，这样的臭女人……算了，叶飞，不提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老古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兄弟……”说着，我难过的哭出声来，“老古……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难过……我好难受……”
“叶飞，没事的，想哭就哭吧……”老古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安慰我。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哭了多长时间。最后，老古拉着我走出了校门。
大街上，行人冷清，一如我荒凉的心情。
我尾随着老古，走向了校对门的那家餐馆。餐馆还是先前那副样子，只是今天人少了很多。
老古要了一盘水饺，又要了两杯热奶。坐在座位上，老古很认真地对我说：“我常听我娘说，人要离开时，总是要吃水饺。今天，你要彻底地离开过去，所以，一定要吃。”
水饺上来的时候，我吃很卖力，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令我最难忘的一次。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了。周二晚上，班主任公布考试科目和考试时间。然后又念了遍考号，告诉我们自己按考号去找考场。最后，班主任松了口气说，周五下午考完地理就放假了，正月十六上课，希望大家都按时到校。
班主任废话完后，让我们自己把书包都带回去，班委的人员全都留下，打扫教室，贴考号。
我清理完自己的课本，然后等着老古收拾。老古背了一书包，然后又看到他抱着一摞。我看了看自己的书包，就感到很纳闷，怎么这家伙这么多，我就这么点。
“老古，你的书怎么这么多呀！”
“是呀，”老古疑惑地说，“我怎么这么多呀，你怎么这么少……”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在看看，”说着，老古把怀中的书本都摊在桌子上，突然间老古猛地大喊一声，“操，叶飞，你狗日的狠，这些书全是你的。”
我撒丫子往外跑：“还管谁的，你拿着吧，反正都学完了。”
“你……别跑……”
在跑出教室门的时候，我一不留神撞倒了泪蕾，我大叫：“找死啊！”
老古从教室里追出来，冷不丁地大喊：“叶飞，真爷们，往死里撞!”
在回去的路上，老古一个劲儿地骂泪蕾。骂得直到连我也听不下去了。我便对老古说：“算了，管什么用，只管自己生气。”
老古说：“是啊，娘的，屁用不管。”过了一会儿，老古蹭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哎？叶飞，我可不能给你白搬书，你得请我。”
“行，没问题，我请你把我的课本搬回去。”
“什么，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这多沉呀！”
楼外的北风呼呼地刮，扑到脸上，感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带来一种细而深的疼痛感。小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昏黄惨淡的光线，在这个夜晚里，这样的光线显得格外地寂寞。
在小卖铺里，我要了两包方便面，又要了两根三毛一根的火腿肠。老古问老板娘收不收书纸，老板娘说今天不收，明天再收。老古“哦”了一声，就随着我出来了。
“怎么？你这就想买书？”我问老古。
老古呲了一下牙说：“我想把你这些书换些牛奶和面包吃！”
“去你的，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换？！”
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孔盂。孔盂兴高采烈地，像是中了几百万大奖似的。
老古问：“孔大圣人，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又搞上了哪个妹妹？”
“下流！”孔盂瞥了老古一眼，“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流氓啊，我今天在教室打扫卫生，贴考号了。”
“什么？”我有些不解，“你又不是什么班委？”
“谁说不是，”孔盂一副十分认真地样子，“我可是我们宿舍的舍长。”
“哟，舍长大人你呀……”老古毕恭毕敬地说，“是我们全宿舍人民的伟大希望！！”
“不敢当，不敢当，”孔盂一边上楼，一边作揖说，“鄙人分内的事儿，应该的，应该的。”
“我操，”我看不下去了，“考虑下我的感受行不？我现在呀连跳楼的心都有。”
“跳就跳呗，没人拦你，”孔盂十分随意地说，“反正这个世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看不出少来！”
“你他妈的放屁注意点！”孔盂的话说到了我的痛处，我扯高嗓门说。
“怎么啦，还不能说嘛，你就一垃圾，整天逃课，连老师都不看你……”
“我日你娘，”说着，我转身给了孔盂一拳。
“怎么啦？！老师说啦，咱们班就让你们给带坏了……老师还说……”
“说你大爷！”我用力推了孔盂一把。
“老师就说啦，你就是害群之马！”
我把书包扔掉，想过去，是老古拉住了我，老古拽着我向宿舍走。
“怎么啦？你别以为我怕你……”
“好啦，你闭上你的臭嘴行不？！”老古冲孔盂大喊。
回到宿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我想，我或许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垃圾。我坐在老古的床上，伤感一浪一浪地涌起来。
老古拍着我的肩膀说：“叶飞，没事的，在我的眼中，你是最棒的！”
我抬起头望了一眼老古，这一夜是我的伤口，而老古正是治愈伤口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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