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居住的人,买粮,买菜,买日用品也要下山,山的形状像毛主席诗词(六盘山)。我们的山不如六盘山,是之字拐,拐来拐去才回到家,空勤灶吃的油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孩子上学,上幼儿园,也从山上下来,上山下山。
城里上班的家属,也是很早从上山下来,在停车点等车。上一天班,拖着疲惫身体,上幼儿园接孩子,幼儿园的阿姨也晚下班,那时侯的人,讲的就是奉献,晚上很晚才回家,军人的妻子只有付出,才能保证蓝天上的人心安。她们的青春,汗水和眼泪留在黄土高坡,除了黄土,山上什么也没有,栽树也裁不活。
流行的口号是“一年青,二年黄,三年四年见阎王”。
载一棵树,要从山下,水车拉上水浇灌。因此,除了山枣刺,就是黄土。
黄土含盐碱,连烧火做饭的煤也不能用。
出差前,入冬前,家家都要做煤饼,烧火取暖,做饭。
入冬前,总队派车从煤矿拉煤,车队司机分别送到各家。拉煤也是有讲究的,车队司机虽然农村兵,头脑的弯弯绕也不少。他们会对当官上心,花少量的钱,拉好煤。
当年的媒六元一吨,装煤的工人也一样。事先给带两条烟,河南出的“黄金叶”和“阿尔巴尼亚”香烟,阿尔巴尼亚最实惠,八分钱一包,两条阿尔巴尼亚一元陆角钱,加上给司机两包“大前门”花不了几个钱,拉回上好的煤。
公有制,煤是公家的,香烟自己抽,实惠。
现在有人的说,那个年代没有人腐败,其实人性都一样,看你服不服水土。
水土不服,你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最苦的要数出差在外的家属,空勤,机务,冲测中队的家属。她们非常的辛苦,没有时间买烟买糖,司机也照顾不好。
在基地工作的机关,干部就优越。司机拉煤回来,包上饺子,有时整点小酒,人都是有记性的,他们会记住谁家好,陪合装煤工人,捡大块的装。
装一车好煤,撒下几包阿尔巴亚,阿尔巴亚劲大,工人看不懂的外国字,进口的,抽一口,使劲吸,反复琢磨,露出大嘴黑牙格格的笑,他们抽上好烟了。
进口的阿尔巴尼亚香烟,市场上见不到,军人小买部照顾拉煤的家庭,才卖一两条。
出差在外,家里没有男人打点,司机空手拉煤,工人抽不上阿尔巴尼亚,全给你装散煤。
散煤就像和水泥的沙子,必须要黄土按一定的比例,加入水绞和一起,和成稀泥,再用一个二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自己做的模具,一块一块地做成煤饼,媒糕,晒干后,收藏保存起来,冬天取暖,夏天做饭。
七七年的冬天,我拉的煤也差,也要筛选。
筛煤要有筛子,筛子是修机场时筛石沙,和水泥用的,工人撤走后,留下来的。
老朱和老权是邻居,他们住在山顶,最高处。
晚饭后,老朱偷偷告诉我,说老权家有筛子。
老婆下班后,我与她爬上山到老权家,天已经很晚了,我和老婆抬着筛子往山下走,正好碰到了王福早(抗美援朝老兵)。
他批评我说:“这样的脏话累活,怎么让新娘子干呢?”
老教员亲自和我把筛子抬下山。
筛子周围是用很厚的木料钉上铁丝网,一个筛子估计百十来斤,很沉的,是修跑道,盖房子时留下来的。
难道你不爱妻子吗?no!因为天太晚,不好麻烦别人。
军人的妻子,军功章是军嫂的眼泪疑固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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