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作者: 玄芸 | 来源:发表于2018-10-28 22:38 被阅读3次
引子

文案:

一度江山如画,一墨儿女情仇,一世君臣缘由,一生恩怨难断……

    这个时间的节点,是纪元的开始,是他和她如画般的相遇,也是他和他前世注定要携手而战。一侧是佳人如水,情如覆水难收,一侧是兄弟家国,劫难再生战火。

    如此,若问……

    如果,这天下,还继续嗜血如饮鸩止渴一般,如果,这江山,还持续着狂性难收,如果,这社稷,还要更朝换代……

    试问!

    那这天下的安,应由谁人来执掌,才可免去芸芸众生的无妄之灾?

    这样的决断,很难断的清楚。

    一如太子玊曦玉,他的迷茫,带给这个江山社稷的是业火焚野。亦如当今的太后,执念之下泛起的是血海滔天的深仇大恨。

    江山殇,天下动……

    江湖乱,匪贼流……

    当所有无力回天的欲望一而再,再而三的躁动在这方水土上时,这天地间,还有谁能够独善其身了呢?

    暗潮汹涌,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规则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苏醒着……

    己时,天下江湖都已乱了……

    “无影出,天下动!”

    “白袂柔,天下容!”

    江湖中盛传已久,而又久经不衰的两句童谣。

    如今,江湖中又隐现了第三句谣歌。

    “千丝媚,红颜姿!”

    顷刻间,江湖为之一振,天下为之动容。

    从此,天下江湖骚动如热锅蚁群,祸恙不断,正正持续了二十年左右,也难以平息。

    因此,血祸之后,后人皆道:

    爱恨情仇终难断,

贪嗔痴怨染江山……

引子:

寒朝开文帝二年,那年她和他的相遇或许本身就是一个有始无终的开端。

初识他的那年,他是十八岁,而她是十五岁。

也就是那一年,她毅然决然的外出拜师求艺,远离了王室糜烂的生活。三年后,当她学有所成,出师回归王城,恰逢他也在王宫。

西夜,王宫。

静檀殿。

今天是氏思妙回到王宫的第三天。

思来无事,氏思妙就在偌大的王宫悠悠闲闲的转了一圈,结果,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她父王平时议事的静檀殿。

静檀殿很小,不像中原的寒国富庶,没有能力修建阔绰高大的宫殿,而且西域不像中原稳定。

西域疆土虽大,但都是小国林立,彼此间征伐从未有过间断,所以在经济和体制上都比不上中原的大国寒朝寒国。而他们西夜国在这数年间,基本上就是夹缝中求生存,之后在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中,才逐渐成为了西域诸国中首屈一指的大国。

国之大者,是为威。

只有能威慑四方,像中原的寒国,在始祖玊歆止用武力创立寒国,曾用铁腕手段征战八方,打下了辽阔的江山,一度无人敢藐视其威德,岁岁纳贡,年年朝拜,以至五湖四海之内,九州八荒外莫不是人人望其项背,俯首称臣,才得以百年基业。至此,方有了风调雨顺,民顺安康,寒国上下有了长达将近百年的国泰民安,平民更是安居乐业,经济国情也是一番兴兴向荣。

氏思妙来到静檀殿,侍女见到她后,就要忙着前去通禀,被她拦下了。

“公主殿下。”侍女行礼道。

氏思妙看着眼前的侍女,问道,“父王有事情?”

“是的,公主殿下。”侍女答道。

“你也不用通禀了,我只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父王了,想来看望我父王,你下去吧。”氏思妙挥了挥手,示意侍女退开。

“可是……”侍女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氏思妙打量着这个侍女,“你是最近才到静檀殿值守的侍女?”

“是的,公主殿下。”

氏思妙想着果然是如此,难怪她这般谨小慎微,是怕父王有所怪罪,“说吧,可是什么?”

侍女低着头,眼神闪烁的望着对面的氏思妙,一脸忐忑,“王上正在和乜尐乜公子商讨要事,命令所有人不得入内打扰。”

“乜尐,乜公子。”氏思妙颦蹙着眉梢,声音像是呢喃一般微弱。这这名字,她的记忆中似乎有过这个人的印象,只是现在已经很模糊了。

“公主殿下可记得三年前,王上从边境魔雾森林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一箭射穿大棕熊头颅的那个年轻人,当时在西夜国名噪一时。”侍女看着满脸茫然的氏思妙,又继续道,“公主殿下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在南湘阁,一身砂白锦缎的年轻人。”

“西厢阁?”氏思妙像是恍然大悟,可就在接下来的对话中,让侍女一头雾水,蒙头转向。

“是的,就在西厢阁。”

“忘了。”氏思妙瞅着跟前的静檀殿,干净利落的说出了这两个字。“你下去吧,我进去只是看一眼父王是否安好,不会打扰到他们的。”

侍女有些为难的道,“可是?”

“别可是了,你的一切罪责由我承担,莫要担惊受怕,下去吧。”氏思妙不耐烦地道。

无奈之下,侍女只好作罢,慢步轻声的退至一旁,看着氏思妙一步一步的走入静檀殿。

“你叫什么名字?”氏思妙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那个侍女。

“婢女婷儿。”侍女连忙答道。

“行,以后就跟着我了。”氏思妙不用质疑的道。

“放心吧,我会禀报父王,他会应诺我的。”

氏思妙在刚才和侍女的对话中得知,父王是在和一个名叫乜尐的人谈事情,而这个乜尐她似乎在以前还见过。氏思妙心里想着,那个叫婷儿的侍女告诉她,她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她竟然一丝一毫的的记忆都没有了。

静檀殿,氏思妙屏退了前殿的所有侍女后,一路来到了后殿。让氏思妙惊讶的是,后殿中竟然空无一人,她不知道有多重要的事情,能让的父王撤走了日夜守候在静檀殿后殿的亲卫。一路畅通无阻,她在来到后殿,继续往后深入十几米,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正在和父王面面相觑的站在象征权威的那把椅子旁边。

“原来是是他。”躲在静檀殿的柱子后面,这一刻她终于想起了和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只是他今天穿的没有三年前那么华贵,砂白色的锦缎换成了灰色的粗布麻衫。而人和三年前一样精神,就是少了当初的年少轻狂,多了一点沧桑感,此时的他显得更加沉熟稳重,锋芒内敛。

氏思妙看着视线可及的乜尐,时间真的能够蜕变一个人的性子。她记得那时候的乜尐,勇气之下独战魔雾森林的众多野兽,并一箭射穿了一只大棕熊的脑颅,那时候的他是多么意气风发,飒沓自在。

那时候,她问他,“像你这样茕茕孑立,居无定所的,不觉得孤寂无聊么?”

“是么?”他凝视着她,片刻之后才答道,“我有的只是踽踽独行和顾影自怜的感觉。”

氏思妙不解其语。

而他也心领神会,轻松的道,“独来独往和山鸡舞镜的意思了,再就是简而言之,自我欣赏的意思了。”

氏思妙不语,微微一笑,像是在嘲笑眼前这个无知的人一般。而乜尐似乎看懂了氏思妙的神色,也不以为然。

“给,这个送给你,我用不着它。”说着,乜尐将一本武学秘笈给了她。也就在那个时候,氏思妙萌生闯荡江湖念头。两个月后,她拜辞了父王,独身一人去中原武夷山,拜会了莨菪道长,随后就留在武夷山学武,而这一学,就是三年之久。三年后艺有所成时,氏思妙将乜尐留给她的武学秘笈,请师傅过目。

那一日,师父的表情甚是惊讶,师傅还问她,“这从哪里来的武学。”

“朋友送的。”她不以为然的道。

然而师父告诉她的是一段让她无比惊讶的话,“据说上古时候,流传于人世间的神功秘术已经毁之将近,若我不是眼拙,这就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残卷古籍。”

氏思妙立刻会意道,“难道连师傅都看不懂。”

“为师是看不懂的。”氏思妙的师父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他应该可以解得出来。索性你这次出山,就直接下山去吧,趁此机会去他那里一趟,一则化解这本武学秘笈的奥义,二则也替为师去拜会拜会故人。” 

之后,她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研习和彻悟乜尐给她的那本武学秘籍。

氏思妙望着平时父王坐的那把椅子,还有椅子旁的他,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对话。 

“王上,这是你托我搜集的东西。”年轻人没有像其他的人那样,他没有跪拜,也没有双手上托,只是简简单单的,他单手将一本奏折一样的东西,递到了对面中年人的手中。

“三年前,你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应允了你三件事情,如今此一件事情已了,还余两件事情,还望王上明说了。”

那个被年轻人唤作王上的中年人,看着手中的东西,然后手指在其表面慢慢磨砂着,许久,他才打开。然而只是看了第一页,就在没有往下看的意思了,索性合上了那个本子。

年轻人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为了收集中年人手上的这些信息,这三年里,他除了自己的事情以外,还要抽出大部分时间整理和搜罗他交代的事情,三年下来,才万般辛苦的编撰出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要的东西。可他竟然只是瞅了一眼,就不在往下看了。

“不看了?”乜尐轻描淡写的道。

那个中年人,也就是氏思妙的父王,若有所思的瞅着手中的手札,半晌后才会过头看着乜尐,叹了一口气,道,“不看了,以后再慢慢看吧,反正不论怎么样,天下终归还是要重新排兵布阵,终归要乱。只是不知这一次会是谁拿着将士和平民百姓的鲜血,书写他那宏伟的蓝图。”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难道王上没有心理准备么?”乜尐没有丝毫遮掩的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亡的不过是那些穷苦之众,成的则是他的千秋霸业。”

乜尐不避讳的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氏思妙的父王无奈笑了笑,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那种笑是说不出来的笑。

“天下终将大变,对于那些人而言,天下只不过是一个浩瀚无垠的棋盘,而身在天下之内的苍生,不过是他们这些大国手的棋子,他们从来不在乎这个苍生,亦或是我们这些蝼蚁的悲欢苦乐。”

乜尐拿起象征着王权的椅子对面的书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悠然自得的道。“而王上只不过是‘一朝功名随风逝,从此芳华最是哀’罢了。”

氏思妙的父王摇了摇头,咩着嘴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乜尐兄弟可准白好了后路?”

氏思妙的父王还不待乜尐开口,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传闻寒朝寒国的三皇子不是一个随随便便无的放矢的人,那我想听听听你这有的放矢的目的,是为何种目的?”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罢了。”乜尐自嘲的笑道。

“好一个庸人自扰,那好吧。”氏思妙的父王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卷黑金丝缎递给了乜尐,

“乜兄弟,看看吧,这就是你接下来要办的两件事情。”

乜尐接过丝缎,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他惊诧不已,不由自主的张口说话。

“她竟然不是你的……”他的话还未说完,随之目光越发寒冷,转身喝道,“谁?”

乜尐声音犹在大殿回响,可他的人已经到了氏思妙所在的那根柱子下面,而此时他的左手已经抵在氏思妙的喉咙上。

“暗器,袖箭,可是我不是你的敌人。”四目相对,氏思妙没有紧张,反倒微微一笑。

“西厢阁。”

“西厢阁……是你……”

“正是在下。”

乜尐盯着氏思妙看了好一会儿,而氏思妙也不甘示弱,知道乜尐将目光收回去了之后,她才向后挪开了身体。

“你当真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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