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365•婚姻育儿•日记专题联合征文|死于性病的农民工一家

题记：这是一个发生在XX村的真实故事。

年轻时就常听人讲：“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一点不假。这不我眼前就有三个坟头，这里面埋的人分别是我前妻和他现任老公，还有我那不满七岁的女儿。

是我害了他们三个人，我对不起他们。如果前妻不嫁给我，她一定活得好好的，不会像现在这样才三十来岁就化为一座孤坟。

还有我那聪明可爱的女儿，也不会这么早离开人世。可是，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没有一点用！

回头想想我这些年做的混蛋事，真是罄竹难书啊！

我都没脸说出自己的名字，大家就叫我顺子吧。我是一名70后，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里。因为我读书成绩差，初中一毕业就跟村里人一起进城打工，成了建筑工地上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工。

社会上人对农民工贴的标签基本上都是憨厚老实吃苦耐劳，值得大家尊重的劳苦大众群体。这个观点在我前妻没死之前，我一直很无耻地认为我挺符合的。可是现在，我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我做了几年建筑工后，父母托媒人给我说对象，后来就相中了我前妻。家里人像我这样文化不高的人都结婚早，所以我二十岁那年就和前妻结婚了。

我前妻叫杨梅，只比我小一岁，她家庭条件和我家差不多，也是农民出身。那时候，她长得真好看，雪白的皮肤，大而亮的眼睛，一笑起来像春天漫山遍野的花开一样令人温暖。

结婚后，我和杨梅过了一段甜蜜的生活。她脾气温顺，又肯吃苦耐劳。家里地里的活，都是一把好手，我们村的好多男人都羡慕我娶了这么好一媳妇。我听后也嘿嘿一乐，感觉自己真幸福。

自从结婚后，我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我才发现女人真是令人销魂的尤物。我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晚上搂着媳妇睡觉，这辈子再也不想出门打工了。

转眼，我在家都待了几个月，我娘看不下去了，就找到我偷偷讲：“顺子，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家整天在家无所事事，就知道陪媳妇能有啥出息！这媳妇娶进门了，以后日子长着呢，要是明年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要吃要喝开销哪里来，靠地里那点庄稼能饿死人。你明天就和二狗子一起进城打工去，不能再待在家里了。”

我尽管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可是娘的话我不敢不听。第二天，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媳妇，和二狗子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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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城那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想媳妇想得寝食难安。我想媳妇那漂亮的脸蛋子，想媳妇雪白酥软的身子，想媳妇夜间和我一起时娇喘的呻吟声。

我这血气方刚的年龄，刚尝试了男女之事的甜头，就突然被戛然而止，简直要我命。可是有什么办法，工地上全都是男人，大家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屋，我没有办法带媳妇来。

时间在煎熬中过了大半年，这期间，我渐渐发现二狗子总是半夜趁我们都睡着时偷偷一个人出门。

有一天半夜，我因为想媳妇睡不着觉，见二狗子又蹑手蹑脚地一个人出了门，便悄悄跟在他身后，想探个究竟。

他出门后走了几百米，进了一家发廊，他没有理发，而是跟着一个女的直接上了里间屋子，过了很久也没有出来。

我惶然大悟，原来他是背着大家干坏事。我蹲在发廊不远处没有挪动脚步，不知怎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惴惴不安和毛躁。

差不多个把小时后，二狗子从里间系着腰带走出来，看见我时，他先是吓了一跳。见就我一个人，忙拉着我的手低声说：“好兄弟，这事千万别告诉别人，尤其是你嫂子！哥求你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要不，哥现在就带你过去舒服一下。反正媳妇不在身边，大家都是男人，你懂得!”

我推脱了二狗子的邀请，答应他的事替他保密。可是二狗子这事却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我甚至有时幻想二狗子和那些小姐在一起时是个什么情景。

二狗子常常有事没事故意和我套近乎，还趁无人的时候讲他和那些小姐的事，说他每次去那里，简直是飘飘欲仙快活得不行，家里的老婆没法同那些小姐比。我一开始听还有点躲闪不好意思，可是听多了，心里就痒痒的，对那地方竟然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

有一天，我和二狗子都喝了点酒，在他一再怂恿下，我和他一起去了那地方，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没有胆去做的事。

那感觉可真美妙，是我媳妇那种羞涩笨手笨脚给不了的。我当时就感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从此，我和二狗子开始了昼伏夜出享受人生，慢慢地把我老家的媳妇杨梅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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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过年时，我兜里没有一分钱，还借了工友的几千元全拿去逍遥快活。可是回家不交一分钱的话，也说不过去。二狗子和我也一样没有钱，我俩就合计一起撒谎骗媳妇。

回到家后，我对杨梅说：“媳妇，这工地太他妈不是人，年底不发工资押着，要明年去了再给，我说得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二狗子。”媳妇问了二狗子证实我说的是实话，就没有和我再提钱的事。

因为在外面见多了各种各样风情万种的女人，我回家后对媳妇再也提不起兴趣来。可我怕看出破绽，也只能勉强和媳妇在一起。我人虽在家里，心却盼望年快点过，早点回工地去。

在家期间，我看媳妇哪都不顺眼，感觉怎么都不对，我总控制不住对她乱发脾气，时不时用很粗劣恶毒的语言骂她。媳妇委屈得直哭，却又搞不明白什么状况。

我娘见我在家不开心，就埋怨我媳妇没有把我伺候好，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地骂我媳妇各种不好。看到我娘始终相信我向着我，为了我尽情地得罪我媳妇，我真欣慰，这不愧是我的亲娘啊，这娘没有白叫！

媳妇捞不到我娘的好脸色，每天像只过街老鼠一样活得可怜兮兮，她自然对我娘也有所怨恨，可是她性格懦弱，除了哭不会反抗，我娘见她好欺负就得寸进尺。我就常常故做好人宽慰媳妇说：“你想开点吧，她毕竟是我娘，不是你亲娘，她没有生你没有养你，不疼你应该的！”媳妇被我说得无语，自此她与我娘的心结是彻底打不开了。

看到她俩关系不好，我暗自得意，以后在外做坏事若被发现，有我娘替我站台说话，替我兜着呢！

年初五刚过，我和二狗子就迫不及待地往工地出发。媳妇眼泪汪汪地送我出门，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回到城没多久，我就把我娘偷偷给我的二千元都用到那地方去了。

我平日里把能借的朋友全借了一遍，每个月的工资也花光，还是不够用。我就打电话给我娘诉苦，说现在工地老板都耍赖工资不按时发，连买洗衣粉都没有钱。我娘一听可心疼我了，没几天就让我媳妇也出门打工挣钱去了。

我媳妇去了另一个城市，在工厂做一名普工。为了能把她的钱骗到手，我哄骗她说她那里不安全，让她把钱转给我，我替她保管着。媳妇很相信我，去了第一个月拿到工资，就全转款给我。

拿到钱后，我可得劲撒欢了。我和二狗子开始去各种休闲洗浴中心，那里的小姐更漂亮花样更多些，那段日子过得真滋润啊！

原以为这种生活得持续很久，结果，我中秋回家和媳妇在一起后，她回工厂上班第二个月告诉我，她怀孕了。

别人听说当爹得高兴得蹦起来，我听后如雷轰顶，我可不想当爹养孩子，我还没玩够。我使出浑身招数让媳妇把孩子给打了，媳妇一开始不同意，可是听我说得头头是道，并承诺以后经济条件好了再要，最后还是听了我的话，把孩子打掉了。我为自己不要孩子的明智之举而欢呼庆幸，因为媳妇挣得钱还是归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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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晃三年过去了，媳妇才再次怀上了我的孩子。上次打掉孩子的事，我和媳妇一直瞒着双方父母。

媳妇这么久没有怀上孩子，我娘话里话外讽刺我媳妇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我媳妇听后忍住没吭声。

这次她怀孕了，我娘高兴得很，突然对媳妇好起来。我想不明白就问我娘：“娘，你以前那么讨厌杨梅，现在咋突然对她那么好？”

我娘听后小声说：“顺子，你傻啊，我这是哪对她好，我是在对我孙子好，我孙子在她肚子里，不能亏待了他。”

见我娘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杨梅始终就是比不过我和孩子在我娘心中重要。我娘还说了，生了孩子她替我养，不用我操心，我正不想操心呢。

后来，媳妇生了个丫头，我娘打她从产房出来就没有给过她笑脸，月子也不尽心伺候，一天只给两顿饭吃，经常都是剩饭剩菜。

媳妇跟我诉苦，我听后就骂她小心眼，说我娘费心费力伺候她还不捞好。媳妇被我臭骂后再也没有提及此事。

孩子从出生到两岁多期间生病住院，我从不过问，她们的生死我漠不关心。

一年年我总拿不到钱回家，媳妇开始生气，有时还和我吵架，说她从嫁给我就再也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

我听后就直接发火摔东西跟她吵，我娘听见我们吵架，就拉上我爹一家三口一起臭骂我媳妇。媳妇感觉委屈，眼泪汪汪地无处诉说，便想离婚。

我见她这次是真的想离婚，就使劲哄她，给她下跪求饶，让她打我耳光，发毒誓写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她。媳妇一见我这架势立马服软，反而给我道歉，把我伺候得像大爷一样。我见她如此傻，心底暗笑，女人真好哄，尤其她这种没有心眼的女人，我说啥她都信。我和我娘在背地里经常骂她傻Ｘ．

我玩归玩，还没有想过离婚，因为我怕离婚了再也找不到像我媳妇这么傻又好哄的女人。跟她在一起反正也不耽误我找其他女人，这样也挺好的。

在我女儿三岁时，我迷上了一个叫小芬的小姐。她长得杨柳细腰，丰乳肥臀，一走起路来妩媚多姿，搞得我心颤颤的，尤其她的床上功夫是一流得好。她一说话，那个含情脉脉简直要人命，即便她要我去死，我也愿意，我感觉遇到了这辈子的真爱。她对我说，只要我离婚了，她就嫁给我，我信以为真。

我想离婚，可是总得有个什么恰当的理由。最后，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理由。我从工地回到家里，告诉我娘，杨梅在外面肯定有野男人了，她得了难治的妇女病。

当时，媳妇确实那方面有病，因为没有钱，再加上羞于启齿，就拖着没有看医生。我娘一听有这事，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我媳妇鼻子骂了半天，什么破鞋烂货婊子等等最恶毒的话都泼洒到媳妇身上。媳妇委屈地哭喊。可是我娘才不认她这个样子，当天就逼着我媳妇回娘家了。

没几天，我顺利地和媳妇办理了离婚手续。看着媳妇带着满腔的委屈和女儿离开了这个家，我内心说不出得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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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兴冲冲地回去找到小芬，告诉她我离婚了要娶她。她听后狂笑了半天，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一个建筑工竟然还想娶她。我这才发现，我原来在她眼中是如此不堪，她和我在一起只为了钱，之前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逢场作戏。

遭受如此打击后，我天天熬夜抽烟酗酒。没多久，我发现自己身体有异样。去年也有过低烧一个多月没有退的情况，后来好了，我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次比之前更严重些，我身上溃烂发痒红肿，淋巴结也跟着肿大。我去了家小诊所，医生说皮肤过敏和上火感冒引起的，给打了针吃了药，勉强好些。可是，药一停，这症状却一日比一日严重起来，食欲不好，身体日渐消瘦下去。

工地上的人见我久病不好，就让我回家好好疗养，等病好了再去上班。

我回家不久听说杨梅也病了，症状和我差不多，心里只犯嘀咕。然而，我已经自顾不暇，更没心去管她。

一年后，杨梅带着我女儿改嫁了，他老公我认识，是一个老实本份的人，也是一位常年在外打工的农民工。听说杨梅嫁他后过得挺幸福的，我心里竟然有点酸酸的。

令人想不到的事，三年后，杨梅老公得了怪病，浑身溃烂发烧死掉了。可怜的杨梅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成了寡妇。

又过了一年，我女儿不知怎么的也得了怪病久病不起。村里人都说杨梅命硬克夫克子。我听后暗自庆幸，幸好我早早和她离婚了，不然也得被他克死。

有一天，杨梅派人通知我去见女儿最后一面。我打心底里不想见，觉得晦气，再加上对女儿没有任何感情。不过，碍于人言可畏，我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去了。

我见到女儿时，她全身溃烂流着脓水，瘦得不成样子。杨梅见我来就开始说起这些年她带孩子的辛苦。她说女儿本来就体弱多病，那几年我不在家，她一个人带孩子，常常半夜三更抱到赤脚医生那里看病。若不是她娘家贴补家用，那日子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我一听她诉苦，心底就反感，你过得好不好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看到女儿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只想快点离开。杨梅拉住我的手，哭着求我，希望我能尽父亲的责任救一下孩子。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臂，我才不想当什么好爸爸尽什么父亲的责任，我自己都是药罐子一个自身难保，更懒得管她和女儿的死活，我决绝地走出她家门。

在杨梅拼命拉扯我时，我无意间看到了她胳膊和脖子上有红疹，和我身上的几乎一样。我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在女儿死后不到半年，杨梅也跟着死了，听说她死时下体那地方流脓长疮，她家人觉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草草把她埋了。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在地下团聚了，我觉得老天还是挺照顾他们的，怕他们任何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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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的病越来越严重，我娘见吃那么多药没有什么效果，便带我去省城医院去看病。

我去医院做了一系列抽血化验，最后被确诊是艾滋病。当我拿到这个诊断书时，我两腿发软瘫在地上。我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是得了这个病。

我家人知道这个病后，开始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吃穿住用都和我单独分开，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专用。他们还限制我动用家里的东西，只要我坐过或者摸过的东西，我娘都直接扔掉或者烧掉。他们从不进我屋子，每天把饭菜往我窗台上一放，在窗户外喊一句，就快速地离开。我不明白，以前明明那么疼我爱我的娘，怎么也说变就变了。

村里人虽然不知我是这个病，可是那些嘴长的妇人吃饱饭没事干，就瞎琢磨别人家的隐私。经她们一合计，我的病仿佛天下人都知道了似的。每次我出门走在大街上，大家伙远远看见我便躲回家。有的直接把门从里面反锁了，怕我进去。

二狗子在街上看过我一次，他看着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很震惊，临走时他说：“顺子，我以后做个老实人，再也不去那地方了，我不想以后走你的老路！”

我心底不服气，明明他比我还烂，老天爷为何没有让他得这个病，却让我得。我恨老天爷不公平！

这几天，我总感觉死神在召唤我。想到医生给出的结论，最多三个月，少则半个月的生命期限，我心里渗得慌。

我真不想死，我想活，哪怕多活一两年也行。一想到人死后要埋在地下，我浑身控制不住发抖。

一阵风吹来，坟头上的野草随风摇摆起来。我的恐惧感也随之而来。看着眼前的坟头，我清楚得很，他们三人应该都是被我传染了艾滋病。

在没有和杨梅离婚前，我俩已经有些许症状，只是当时并不明显，当普通的感冒发烧皮肤过敏来医治的。杨梅那时的妇女病应该就是这个引起的。

杨梅嫁给她现在的老公后，因为知识匮乏，抹不开面子去看这病，一心指望自己会好。结果，把这病传染给她老公。可惜她老公身体免疫力差，走在了她前头。

我那女儿，按理来说不该被传染。不幸的是，她四岁时不小心受伤失血过多，杨梅给她输过血，结果杨梅体内的艾滋病毒也传染给了她。

这曾经是三条活生生的生命，如今全变成一掊黄土。而我这个始作俑者也遭到了应有的报应！我真后悔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在家附近找个工作，好好守着媳妇安安分分过日子。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我在坟地忏悔反思了半天，直到天快黑时，才向家的方向走去。恍惚间，我好像看见杨梅和女儿在对我微笑，向我招手。我感觉脚下的路不再是回家的路。我每迈一步，便感觉自己在一步步向自己生命的坟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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