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一个人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天很蓝,云也很白,一根根电缆划过天空,像极了五线谱,风拂过脸庞的时候特别温柔。扎着低马尾,穿着印花长裙的她,一个人拖着箱子站在站台,看上去有些许落寞,又带着20多岁的女孩特有的朝气蓬勃。
以后,南京对她来说就是个伤心地了。
她牵挂了5年的地方,她眷念了7年的人,终于还是只能说“再见”。
栀子低头看着大大的行李箱,突然觉得有些累。她不自觉勾起嘴角,在心里说了句“真傻”。
归途,过客5年前,大一的国庆假期,她第一次来南京看望男友,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里面塞满了给男友带的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她想念他时做的许多小东西:亮晶晶的玻璃瓶里装满的千纸鹤,第一次做的有些难看的手工干花,一个人去庙里求的听说很有用的护身符……整个箱子很满,很重,她生的瘦弱,力气小,那段旅途实在是辛苦。
栀子踢了踢面前的箱子里,都是那些旧东西,幸好有些被弄丢了,不然她的大箱子可能装不下。她庆幸地想着,心头发涩。
火车进站,栀子上了车。回家,让她落寞怅然的心,得到些许安稳。想想家里等她的爸妈,热乎乎的饭菜,她的温暖的小窝,一切一切熟悉的重要的事物还没变,这多好。她有些迫不及待。
年初的情人节,栀子被分手了,她的男友送了别的姑娘玫瑰。栀子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一整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轰隆隆地响着,脑袋里也乱哄哄的,看看四周,屋子里很安静,电视机里色彩斑斓,热热闹闹,假装有很多人陪伴,自己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暖烘烘的,可是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大概就是电视剧里说的意难平吧。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好,你该找个更好的人。”这是这次栀子收起自尊心,最后为自己的感情努力时,寻找到的答案。
窗外的风景那么熟悉,可以看到相同的风景的那个人却抛弃她走了。
回家的途中,栀子老是想起这句话。挺老套的理由,挺渣的借口。她还是伤心,愤怒,难过,又无力。七年感情,原来,只有她没想过离开。舍不得自己七年的时间和付出,对这个人挺恨的,但她舍得了。
栀子想着,她年龄不小了,她该听爸妈的去相亲,找个好人处几年,然后就嫁了吧。只要那个人真心对她好,她也会好好对他,做个好妻子,好妈妈的。
她该对自己好一点的,闺蜜说,有优秀的男孩在打听她的消息。爸妈说,想和她一起去旅行。其实她可以有很多人陪的,她可以让自己漂亮点儿,快乐点儿。
“放下了,放下吧,你是个好姑娘。”栀子在心里面默默地对自己说。耳机里唱的是《成全》,栀子闭着眼睛仔细听那句“碧海蓝天”……
碧海蓝天,多美。明年春天,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给她送花。
by 种一树棉 文集《情短藕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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