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Pablo Picasso, 1901–02,The Glass of Beer (Portrait of the Poet Sabartes), Pushkin Museum, Moscow那是周日下午,阳光甚好,是梅雨季少有的。
艳烈的阳光打在二楼露台的青石板上,光着的脚,肌肤挨在石板的感觉刚刚好。
心被暖着。
露台上那把硕大的墨绿阳伞,也刚刚好地宠着我。
咖啡的氤氲,微醺。
翻看收藏里的几篇文章。
读了很多遍,每次都有新意,然后就萌生了写点什么的念头。
是文章激活我的细胞,那些心底涌动的文字摇曳着,停在纸面。
1、一气呵成《信箱里有钥匙》
“信箱里有钥匙”原本一句歌词,出自这几天一直循环的一首歌:《自己按门铃自己听》,周深唱,高晓松操刀。
这个说白了是高的自嗨,再往里说是文青的情绪,满腹经纶。
内心的厚重,自己挣扎、自己救赎。
无人知。
“有人在门外离开。”
离开,也好吧。
而我,在乎!
电影、音乐、文章,那些赋予音画的、旋律的、文字的,熠熠生辉。
不想拿钥匙,怎么会不拿呢。
如果屋内有黄金,会不会砸碎信箱。不是呀,都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嘛,你怎么不信?
心疼那些熠熠生辉的。
我来拿钥匙。
我再帮着把门敞开,您请进。
“你有我的地址
信箱里有钥匙 没人知”
歌曲十五秒前奏中,歌词倒放,而后音乐突然用力,仿佛时空交换,穿越。
被困在昆士兰那会儿,每天只剩了游泳、SPA,SAUNA,没抵抗地重复着。
桑拿室的沙漏成了我的玩具,倒过来,闭上眼睛,靠在原木板条上,热浪缭绕,回翻记忆,我现在找到那感觉的准确词汇:倒带。
2、《倒带》作者:流云清
《倒带》在我读第一遍时,只记得那半透明的姑娘和带着姑娘四处浪,与文首插频的深情。其他,感悟不出太多。
不过,可以肯定,又是一篇难啃的好骨头。
读第二遍,有些看到雾里花,想着王家卫的《Ashes of Time》,和着插频里的唱词“一去不再回”盘旋。
读第三遍,还是没有懂为什么幼儿园老师讲狗熊夹玉米,为什么作者坐在客厅狗熊了。
有看头!
再读。
看似凌乱的文字,逻辑混乱的思路里,突然,就DUANG地一下,被摔碎的瓷器影像,倒放,一地的碎片回归,吉他、贝斯、架子鼓轰出旋律,飘遥而上,撞击着有些混沌的脑神经。
一曲极具震撼与感染的摇滚。
关于回望,关于光影交错,关于前世今生,关于地老天荒。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
如同那年,太子湾公园的音乐节上,随着台上崔健,振臂pogo、尽情高吼。
而又一年八月,在我写一篇文章时,我突然明白了,我是一只狗熊,但我夹了一个喜欢的玉米后没再掰其他的玉米了。
3、再读《往事》作者:海外敦煌
很多情绪重叠:那些眼神、那些守候,那张电影票。
看向他时,心是扑通通的,而后假装着看树叶。她的端木海,或许着我的谁。
我是去看了电影的。全程我没讲话,一个字都没讲,一个字也都讲不出来。
那段青春,在周遭的雾霾中,体无完肤、狼狈不堪。
“看你的朋友圈就能了解到你现在过的很好,祝福你!”
这段话,加标点,还不到二十五个字,我读出眼泪。
多年以后,读了更多更多的书,可看向树叶的眼神,空洞着。
唯记得北京炎热的夏天,两个傻子般的小孩,顶着烈日,跑在长安街与府右街交口,立式电话亭,硬币投入电话,讲话,快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压下退币键,哗啦啦硬币滚出来,好听的声音。
4、再读《谁不爱梵高呢》作者:流云清
“在被后世顶礼膜拜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寂寞的天才, 孤独的疯子, 和让家族蒙羞的loser。耳朵在滴血,眼前是幻觉,心中的世界却无比绚烂。 ”
喜欢“心中的世界却无比绚烂。”
换个视角,梵高只是游戏玩的太好了,狠打了自己一枪,然后闯关升级,跃过滚滚红尘,留下斑斓色彩与传奇,让后人顶礼膜拜。
我曾学着让心中世界无比绚烂。
我找到和我一起打电话的那个小傻孩儿,我们说起这事笑着、笑着,不一样地笑着,音频错峰,没有端木海与江欢说的多,可还是要笑。
我走在大街上,从扬头,后含胸,我害怕着石子抛向我。
我看着那些玩耍的孩童。
我知道归家的路。
5、再读《归途》作者:流云清
与自己的向往,交织的西部蒙太奇,后来发现,居然也可以剪进《Dallas buyers club》,同样地昏黄。
后来,“我们知道了北方有多冷, 南方的老鼠比猫还大,海边有一种叫沙虫的人间美味,西边的沙漠几天几夜走不出去。”
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小时候的大坑。
随便拍的这幅店门招贴画,竟是布拉格留在我眼底抹不去的色彩在布拉格,没有昏黄。
有《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有米兰·昆德拉、卡夫卡、DVORAK、波西米亚、还有对着阳光金黄明亮的STAROPRAMEN 啤酒。
站在布拉格广场,小米粒给同学短信说,布拉格是没有许愿池的。
安静小巷
一家咖啡馆
我在结帐
你在煮浓汤……
突然,心底触动。这是方文山的,不是高晓松,笔墨晕开的恰是劲道。
夜半,不心甘就此离开布拉格,从床上逃出来,把自己丢在夜幕的街巷里,内心纠结的情绪慢慢地升腾着。
沿街的咖啡馆还亮着,走过去,临窗而坐,望着街灯下的明黄。透着空气,隐约传来FROM THE NEW WORLD主旋律:GOING HOME...。
那感觉,像极了当年寒假,从上海乘绿皮车回家,火车开启时,广播里有音乐。
多年以后,有人问起:在布拉格会想些什么?我说:想回家!
家里,有酒喝,也有故事。
......自己茂盛了 自己凋零
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病
自己的狰狞
我们自己按门铃 自己听……
周深:《自己按门铃自己听》
后记(2022/09/01):
这篇文章写出后,还是一直不断地回来多次阅读《归途》,一直觉得这是作者比较好的一篇文章。有段时间一直听作者的文章中的插频朗读,今天又听了,突然内心悸动,又去找出《黄雨》来读。
突然觉得自己这篇文章的肤浅。
今天就像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大秘密:文章表面写的是回家,是归途,实则在诉说人生成长的漫长与归途,一个关于死亡、关于生命轮回的觉悟,如那辆被修复的车、那个大坑里的物件、以及老人的归宿、作者自己的归宿,“洞悉了天地间一个惊人的大秘密”。再也不敢回头!
开篇的“中心大街的房子老旧却精致, 破败的电影院是最高的建筑,老海报还在橱窗里。”极为精巧地铺垫了文章的调性。
即使是如新的老爷车,也是随着岁月停摆在屋前,仿佛人类的宿命。
感叹作者强大的构思能力与意驾驭能力。关于成长和停留的回忆,关于归来和轮回的诗意记叙。
周深《自己按门铃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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