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海守望

作者: 霓九 | 来源:发表于2018-10-18 11:07 被阅读40次

    题记:你点燃了自己在乱世里做了照亮世人路的星火。

    如果说之前的逃避是为了在乱世里再见你,那么你熄灭了之后,我就会点燃自己,继续你未尽的事业――终有一日点燃原野。

    1.

    “推去冬扉桃夭艳,娇娇生得桃夭色。歌儿飘飘风带暖,娇娇坐在垝垣上。东风羞怯花沾露,心手玉玦感情暖。秋潭静靥噗嗤破,娇憨豆寇绽春色。新燕檐下笑戏语,娇娇心里想阿谁?”一群孩子的歌声传来,唱的符薇出了神。

    在这个战乱流离的年代里还能听到和平时日里的歌谣也该是令人惊奇的。

    符薇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举家迁逃避战了,更不知道离那个载着她无限情思和回忆的家乡有多远了,不知道她那丈夫可有寄书回家,若寄了她未收到他又可会认为她遭了不测……

    “去去去……阿童你又给我哪学的孟浪歌!还不去西院老实呆着又来这扰人,小心你爹又揍你!”凤娘驱着一群孩子出了东院,凤娘是管家的媳妇,阿童便是他们的女儿。

    她常能听到他们这一家吵吵闹闹,其中的温情也着实让符薇这个孤人分外的羡慕。

    闹闹哄哄凤娘就驱着那群孩子走了,而符薇却不自觉的压着心口,似乎捂捂那儿就会暖些也不至于那么凄然。

    这些不为别的只因为听阿童唱的那谣曲符薇童时也唱过,那时他在,也是春风染绿浸红时,嘻嘻笑笑从巷口到街尾,亭下到花径……

    符薇敛回在窗外的思绪却是将那小轩窗又开了些,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放些春色进来又怕惹来春寒。

    她又把一个油亮莹滑的木盒拿出来,那木盒可以看出来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温柔的爱抚,才带上的油亮色泽。

    里面整齐地放着一沓信封和一些书邗,她拿了本书页泛黄的册子,翻到的一页还有个日久了却久久不愿去修补撕痕。

    2.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符薇顺畅地徐徐吟道,在冷冷凉凉的房中幽幽凄凄响起。

    念着念着时间似乎回溯了。

    “野有蔓草,零露,露……”符薇坐在案前念着先生新教的诗却卡在了一个生字上。

    “零露漙兮。”一室静谧中突兀地有声音自窗边提醒道,吓的符薇手上一抖竟然给书页撕了个痕。

    符薇咦了声向窗边看去,却只见个慌张的男孩儿缩下头去,那一缩似给他缩摔地上了。

    随后便有老妪夸张叫着唉哟和拍打灰尘的声音,不多时又消失在那只开了个小口儿的窗后。

    直到后来符薇才知道那男孩子是父亲朋友的儿子,他父亲出外经商而他母亲又去世的早,他父亲只得暂时将他托与符薇的父亲。

    母亲亲昵的把他拉到身边告诉符薇他叫鸿昕,他看向符薇见符薇也看他,他立马红了脸,逗的符薇噗嗤便笑了出来。

    二人也就成了玩伴,一起打闹一起读书,惹了祸鸿昕背黑锅,挨了先生罚也是鸿昕替她受着。

    他们渐渐长大,两家人也成了邻居,他们最终也结为夫妇。

    但不幸的是公公染上鸦片,那祖上殷实的基业也经不住他折腾个三五年的,最终家道中落。

    当时国内混乱外又有强敌而世人却还可悲的做着天朝旧梦,本就愤慨于社会黑暗混乱又亲眼目睹父亲的堕落的鸿昕更是不满于世人的愚昧。

    看到此番世景的鸿昕最终在1924年选择了到外面求学,符薇是含着酸辛送的他。

    自那后鸿昕不时会寄一封家书,也会给她寄一些先进报邗书本。

    她大概知道了丈夫在做革命的事业,在用手中的笔与那些乱世中的不平作抗争。

    最后一封家书中丈夫说他加入了革命的队伍,他既便是为革命事业献身也值当。

    她还未来得及回信1937年7月7日,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发。

    她带着全家避战逃亡,自此便断了联系。

    算来自己已各处辗转了五年了吧,途中公公与父母也相继去世。

    哥哥染上鸦片后还不上银钱竟因此被打的奄奄一息,最终哥哥还是死了连尸骨都未殓得只因那时那小城发了疫病说是要以人祭神,那官员便那样活生生的将还有一口气尚存的哥哥烧死了。

    在祭祀那日小城发生了一场小规模战役,之后,那些劫后余生的人却说着“你看我就说那祭品不合吧,这不,把那些个枪炮都给引来了。”

    符薇从那时起终于知道丈夫为什么而斗争了。

    3.

    风吹动书页也吹来了凤娘的声音带着激动的,将符薇拉回现实。

    “夫人,夫人……”

    “怎么了?”

    “门外有个人说是姑爷朋友哩,说是来捎东西。”凤娘微喘着气激动的说。

    “捎了什么?”

    “不知道,直问这里主人是不是夫人你。那人也不把捎的东西给我,说是受姑爷之托要亲自交与夫人你。”

    符薇见到门外去只见一灰袍先生拿着个蓝布包立在风中,风尘仆仆,符薇走近了去。

    “你是符薇?”那中年先生很谦和问道。

    “是。”符薇心跳如鼓,她是害怕的,怕听到丈夫的消息又期望于听到他安好的消息。

    “终于找到了,这是受人所托之物。”符薇心如同溺入冰潭手指发凉,颤着手接去。

    “鸿昕同志在做地下工作中为保全地下机构被捕牺牲了……”那先生悲上眉头说道,但符薇却在听到牺牲二字后再未听清后话。

    那先生见符薇也不哭也不闹,只见那纤瘦的女人抱着那布包儿怅然若失地走回了家中。

    符薇没有哭闹相反她十分平静,她虔诚地打开了那布包,一封家书一只笔静静躺在蓝布上,就那样在照进屋里头那来光下渡着光晕像是它们的主人还在世一样有着物的活气。

    她就静静地看着它们在沉静中酝酿着,看着看着像是在乱世中看到了一盏引路的明灯,她的悲伤如潮,随之在悲痛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想着符薇一个起身将房中小窗开到了最大,让一室阴秽尽散,她想这就是引路的星火吧。

    尾声

    1940年秋,地下工作者鸿昕代号星火又开始活动。

    我在山海守望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我在山海守望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jiyjzf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