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不是双汇。是我,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天儿哥,这样会显得我们很熟,因为我喜欢和熟悉的人说话。也许明天我将要注射死亡了吧,管制给我两盒烟,本来我打算见见家人的,后来又放弃了,我想我老妈到如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坚持写完作业再看动画片的我,会和斗殴贩毒杀人联系在一起。记得我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楚门的世界,从他生下来,他就是别人眼中的一场戏剧,而他身边的人也一直在演戏给他看,看完之后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让我一夜未睡,喝了一肚子凉水,在厕所里吸烟,我忽然发现我所信奉的很多东西,很突兀的有一张陌生的脸。
至于我入狱的理由很扯淡,也很开心。很扯淡是因为我杀的第二个人,是我前女友的未婚夫的弟弟,当时我分手两个月,女友怀着四个月的孩子要嫁人了。我无法忍受自己那么爱她,她还要把我变得像翡翠一样,而且是一块并不持久的祖母绿,傻乎乎的发着光,觉得自己是块宝石似的。当时刚杀了第一个人,警察也没有查到我的线索,和作案的枪支,在我开枪之后,跑出大堂,看着我的前女友死死抱住另一个男人,我很纳闷,为什么她不搭理躺在地上的那位,后来才知道那个被我一枪把脑袋打成易拉罐的家伙,虽然他一身西装,带着小红花,但是他只是个伴郎。这件事告诉大家,不该装逼的时候别装逼。当时我举起手枪,先是瞄准了他的老二,脑子里全是鸡蛋被打碎蛋黄流出来的样子,转瞬之间我想起了司马迁,我怕我一枪打不死他,他再写本书我的有多后悔,为了不让自己回忆里有什么不完美,我害死瞄准了他的脑袋,砰地一声,我仿佛看见子弹在空中飞着,带着我的愤怒和怨气,浑身颤抖,毫不犹豫钻进他的小脑袋里。
也是由于我马虎,也许是因为我一直因为前一个案子的事情,状态低迷,没调查清楚状况,错杀了一个人,而且警察找到现场的子弹,联系上一起枪案,很快找到了我。我也没有拒绝,一直保持沉默,就算我没有任何反抗,还是有两个警察不问青红皂白把我骑在地上,一直大喊着不要动不要动,我说老子要是想动,早就把你骑高潮了,之后我挨了一个大嘴巴。没有上诉,有人来看我,我也没见,我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因为我好久没有这么直接的掌握过自己的命运了,这种踏实和自然,让我如同溺水的孩子抓住了一颗稻草,它让我心安,即使它要命。
杀的第一个人很开心,因为他早就该死,起码我这样固执的认为。八年前,我和几个朋友,与这个人群架,当时只是学校里的小打小闹,这个小子平时就总欺负老实人,仗着家里有钱自以为是,我刚转学过去,不理会他,我觉得我的人生不是为了修理谁而存在的,不会因为古惑仔看多了就见谁都磕。因为在厕所抽烟,我看他背影很像我一个朋友,正好手里没有烟了,便打算找他嘴里的烟拿过来吸一口,他正拎着家伙撒尿,我一拍他,他直接扭过身子,结果喷了我一裤子,而且好像那天他上火,跟果粒橙似的。我发现认错人了,结果被尿射了,他正撒尿,结果发现不认识我,觉得被耍了,我们两个都是汇仁肾宝的年纪,当下骂了起来,很快动手。我的小伙伴上来拉架,当然是把他抓的死死的,还一直劝他老实点,我呢就一顿电炮,期间他试图抓住我的头发用膝盖顶我,我一看他这手艺,完全像是理发店洗头妹的套路,当下觉得应该陪他好好地阴阳双修一次。身边的围观的,一看他挨打,都围住门口,这小子平时人缘太次,我还听见有人一边说别打了别打了,哎揍他下巴打他小肚子,所以说看热闹的永远不怕事儿大,虽然我很理智,还是受不了怂恿,照着他的下巴狠狠的抡了两炮。不一会被教室附近的老师发现,大伙一起哄场面混乱起来。打完了我们就散了,就在我走的那一刻,那小子说出我一辈子最不喜欢的两句话之一,一句是亲爱的我们不合适,当然他要说这句话我会当场跪下求他的,可惜他说的是有种放学等着我。
放学后我们各自叫了一百多人,那一场架打的很短暂。我刚看见他,小四就冲过去了,我们人都很多,小四和他打在一起,我插不上手,谁知道他背后藏了一把刀,后来小四就失血过多死了。一瞬间,我觉得内脏被抽离出身体,我的脑袋发大,呼吸急促,我发现我很害怕,很伤心,又很愤怒。我抢过刀,要去报仇,来的警察用手枪指向了我。原来这个小子心机很重,他带了刀,还报警了。
他家境富裕,官宦人家,就跟宦官人家一个实力,改了年龄,判了几年大摇大摆的做起生意,因为自己杀过小四,是手里经过命案的,更是觉得没人动他了,本来我打算把这怨恨一辈子咽下去了,谁让自己也年轻嚣张,就当小四是我害死的好了。他坐牢的时候,我去外地读大学,回到家因为很多原因么,没有工作,便一直待业。没事和朋友去酒场喝酒,遇到他,他依然很厉害的样子,脖子好像睡落枕了似的,大金链子小平头,韭菜羊腰小白牛,歪歪着说天儿,想当年你不是要杀我么,今天我出来了,我给你机会,你行么?我一直不明白他这个衰样是模仿谁,酒吧里他哪来的烧烤。
两周后,我叫来李猛和韦猛,制造了那场枪案,据李猛临走的告诉我,那孙子死的时候,还是一副落枕的牛逼样,我说那你没给他掰过来啊,李猛说,必须的。杀了两个人,入狱之后,我在外地的案子一下子全抖漏出来了,我都纳闷儿,早知道老子这么多事儿,你们早干嘛去了。就跟现在的当官的一样,没事都好人一个,有事儿了一查,丫的初中就女厕所看老师拉屎原来。那他是怎么一步步上去的呢,难道他的上司智商都小于0么?
半夜了,烟还有一盒,我的脑袋里,像是雨天的挡风玻璃,伴随着雨刷的摆动,一段一段的回忆,一会清晰,一会儿迷离,里面出现一个个我熟悉的人物,我的父母,我的那些朋友,那些爱我的人,那些陪我爱的人,他们似乎都像我挥手,我看见他们张大的嘴似乎在说什么,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冥想中的我大喊一声,你说什么?外面的狱警趴在小窗户上说,说你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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