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简书赏新悦目,发现好多友友都在晒图说槐花、桑椹等家乡的味道。让我已近泯灭的儿时记忆,又一次如沐春风,渐渐翻滚出脑海,于是也来聊聊家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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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中下游沿江地区的果树,大都是杏树、桃树、枇杷树居多,其他的如枣树、梨树、桔子树少一些。至于槐树,那更是比较稀少了。
记得小时候的家乡,村里仅有几家院子里栽种着一两棵杏树或桃树。每到成熟时,小孩子们那是天天放学回来,背着黄色小书包也要去绕路走一回,哪怕是望一下树上的金黄色杏子,或渐渐由青转红色的桃子,咽着口水都能写出一篇千字文出来。
我家里兄弟姊妹多。六七十年代,还是大集体生产队劳动,没有其他零食供小时候茁壮成长所需要的营养。爷爷奶奶就在院子里种下三棵枣子树,一棵梨子树。隔壁的叔叔家,细奶奶栽种了一棵杏子树。
每年只有到了中秋或晚秋的时候,我们兄弟姊妹们才可以自由自在地上树摘梨子吃,或者用竹杆敲打枣树上日渐成熟变红的枣子。最后剩下树梢枝头的果实,爸爸妈妈会一次采摘下来,用箩筐装好,分给隔壁邻居家一些,让小孩子们解解馋,吸收一些水果天然芳香的营养。
那时候的梨子和枣子,从稚青粗糙未成熟时,就被我们趁着爸妈和爷爷奶奶不在家的时候,悄悄捅下来两个,连清洗都省略了,直接嚼进嘴里,像八戒兄吃人参果似的,虽然青涩不甜,却吃得呲牙咧嘴,满心欢喜。
而隔壁叔叔家里杏子树,品种优良,每年夏天都是硕果累累。一个个金黄色的大杏子,躲在鲜绿叠翠的片片杏叶之中,透着明亮的太阳光穿隙,闪闪发亮。总让路过的小孩子们蠢蠢欲动,却又害怕家长们默不作声的眼神。
只有在家长们外出劳动的时候,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向茂盛的杏树上掷去,砸下几个滚地如雷般的杏子,匆匆捡起,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在衣角上擦拭一下,就口涌酸水地咬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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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偷食的心欢,也是儿时食物缺乏的无奈。
记得有一天晚上,天黑风轻。吃过晚饭,小弟奈何不了叔叔家大杏子酸甜可口的诱惑,一个人悄悄爬上长在叔叔家大门口的碗粗般的杏子树,准备饱尝一顿那树上可望不可及又垂涎已久的大杏子。
刚刚爬上主树杆,坐在树杈间,伸手摸索着清凉树叶中的大杏子。突然,叔叔家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也许是屋里太闷了,他们开门透透气吧。此时正在杏树上的小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默不出声,抱着树杆静静地坐着半个多小时。
随着沉稳的关门声再次响过,小弟感觉到门栓“吱”地一声,心里才踏实一点。才开始运用渴望已久的灵敏嗅觉,摸黑摘下来十几个金黄色大杏子装进口袋里。悄悄滑下树杆,蹑手蹑脚地猫回家里,向哥哥和小妹们分享了那次胆战心惊的战果,让我至今还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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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周未到外圩放牛,路过前村口的两棵大杏树时,总会趁人不在,甩几个小石头上去,砸下几个青黄相间的杏子,骑在牛背上,满怀欣喜地咀嚼着,酸甜可口,余香满满。
而槐花树上的槐花,小时候没有看见乡亲们采摘下来,做成友友说的那些美食。只是我们自己,揪几颗花朵下来,闻着花香嬉戏,偶尔会放两个在嘴里,浅尝着那香甜可口的花蕊芯瓣。
少年时代的家乡,民风淳朴,自然真挚的友情,让人怀念向往。而今亲友们大部分在他乡经商生活,浸染着更多的人情世故。
春节回家,大多是堆笑恭维,少有了往日的亲近。就像那超市里买回来的金黄色大杏子,再也吃不出来,小时候家乡原产杏子那股酸甜可口的味道了。
只有那香甜可口的杏子、五月桃和红枣,还有纯真的小伙伴,都已融合在一起,成为心中家乡的独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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