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土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四年级语文全镇第一，数学第二，英语第一。

其实在昨天，我想起中考，心里还很忐忑——这个班，去年三年级时，秋丽教语文，曾是第一的。我也不知道今年能考个啥。

因为心里实在没底——我从三年前来到这个学校，接了个四年级，全校没有人愿意教的一个班！因为我刚来，眼前一抹黑，所以就塞给我了。我一连带了三年，直到把他们送毕业。

全班十九个学生，七个女生，十二个男生，整天就在事务堆里出不来——不是这个打那个，就是那个骂这个；不是教室不扫就是清洁区一片脏；不是这个作业没完就是那个压根没写作业……

我是全校最认真最辛苦的一个老师，都差一点儿把自己种在教室里了，可是，每次考试都是倒数，不及格的就有一大片！

我都成了一个笑话——干得最卖力，成绩最差！

田土

辛苦都没什么，关键是屈辱——好像我没有好好教我不会教似的。天地良心！

暑假前，终于结束了那一届——他们毕业了。暑假聘任，我就准备从一年级起，接一届，从起始年级开始教，怎么着也认了。

后来双向选择，我被分了个四年级。这个班二十三人，七个男生，剩余十六个都是女生。

在小学，女生远远比男生强，心智开化早，也知道用功，色色样样比男孩子好出一大截。

课上课下，我的用功是一样的，字词的听写，诗文的背诵和默写，都还是一遍遍抓。

在我的忐忑中，成绩出来了，最高98分，最低77分，90分以上十人，85分以上二十一人，总评全镇第一。

比我们上一届，强多了！

学生是田地，我们是农人。田地的质量比人的努力，重要得多的多！

所以，学校的终极竞争其实是生源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