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外婆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存在。她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人,在 4 个子女的 17 个孙字辈娃娃中,外婆最偏爱最小的我。
80 年代的农村,物资匮乏,常年在外地工作的两个舅舅给外婆买的苹果,是那时小孩子一年到头都难以见到的稀罕物。主要负责照顾外婆和 6 个子女的大舅妈,总是把苹果藏到外婆房间,不给表哥表姐们吃,毕竟孩子太多,实在无法让大家都实现“苹果自由”。但外婆却总是悄悄给我吃一两个。
外公去世得早,外婆独自生活了 20 多年。到了垂暮之年,外婆变得越来越迷信,常说她要去见外公了。那时我快小学毕业,常常用学校教的无神论科学知识“纠正”外婆,说世上没有鬼神,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舅妈和母亲却跟着外婆反对我的说法,母亲还背着外婆狠狠地训了我一顿。
前些年,舅妈病重,我去看望她。她在病床上说要去外婆那里交差了。虽然舅舅嫌她是文盲,什么都不懂,但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去见外婆了。当时我们已经知道,常年在外工作的舅舅早已和别的女人偷偷生活了很多年。外婆去世时都没哭的我,听到舅妈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只好说,大家都很喜欢她,外婆肯定也对她很满意。
如今,母亲已年近七十,却常常为我和哥哥一地鸡毛的生活忧虑。她常说:“娃诶!麻烦的事情只有靠你们自己解决哦。不然有一天到了外婆那边,妈妈没有办法给她交代哦。”而身为无神论者的我,不知从何时起,也习惯了顺着她们的信仰,说着安慰她们的话。
外婆、母亲、舅妈,她们一代又一代,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家庭,坚守着内心的信仰。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信仰如同明灯,照亮了她们的人生道路。而我,也在她们的影响下,逐渐理解了这份信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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