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日的悄然来临,圆圆鼓鼓碧绿的毛豆也陆续开始上市了,对于喜爱吃煮毛豆的饕餮们来说是大快朵颐的时候了。毛豆在中国栽种的历史悠久,南国北地的农田里都有种植。史书上对于毛豆的记载是:“中原有菽,庶民采之。”,“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羹。”菽,指的就是豆类,这里面当然有毛豆。毛豆也被称为:青毛豆、大豆。
记得小的时候常常在高粱河畔的水稻田边上逮“老琉璃”,(蜻蜓)农民在水田间窄窄田埂的两侧都种上毛豆来增加一些收成。夏日来临之时田埂上一尺来高的秧苗上结满了碧绿的豆荚,肥硕圆鼓的豆荚大有随时开裂的可能。我们胡同里的那些小孩经常光顾此地,随手摘上一些毛豆就会跑到荒凉的五塔寺里,找来一些干树枝点着火,当火势微小时把衣服兜里毛豆掏出来扔在火里用炭火来烧烤毛豆,无需多时毛豆就烤熟了。哥几个一起下手围着熄灭的火堆用手剥开焦黑的毛豆皮吃着香甜的毛豆,用风卷残云来形容吃毛豆的速度是最恰如其分的词语。吃完后手和嘴唇都是黑的,偷吃挂像此言不虚。
夏日里天气酷热无比,在民间有“苦夏”之说,人们常常喝点冰镇啤酒来去掉心中的暑热之气,酒菜就是拍黄瓜、凉粉、松花蛋、糖拌西红柿,拌一盆老虎菜,用这种饮食方式来度过炎炎夏日的夜晚。不知起于何时煮花生、煮毛豆受到了广大酒友们的喜爱,成了酒桌上必点的一道酒菜。要说啤酒几十年前可是紧俏之物,您去饭馆里买一扎啤酒哪可不行,必须要搭点下酒菜,如今啤酒搭酒菜那一篇早就翻过去了。
夜晚降临后路边的小饭馆外露天的圆桌边几位知己的朋友围坐在桌子前,来上几瓶冰镇啤酒,一盘五香花生,一盘五香毛豆,一盘麻辣小龙虾,羊肉串,或者是五香田螺蛳,边喝、边吃、边聊天就能泡上它大半宿。毛豆吃着香甜,啤酒喝得痛快,酒酣耳热之时哥几个直着嗓子大声说着一些经年往事。夏日里翠绿的煮毛豆几乎是各家小饭馆最受欢迎的小凉菜之一,几乎每张酒桌上都会摆放着一大盘五香毛豆。
在中国用毛豆做的菜品也是色香味俱佳的时令菜品,肉末毛豆,香干毛豆,青椒炒毛豆,然而最受欢迎的就是五香毛豆。喝上一大口甘冽爽口的啤酒,剥开毛豆绿色的豆荚,将豆子送入到口中,每一粒入口的毛豆都有几种作料香味,八角、桂皮、辣椒、香叶、花椒、精盐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异常鲜美,轻轻一咬煮熟的嫩毛豆,内中各种鲜香的味道在舌齿滑动,唇齿留香回味悠长,虽然是一道极为普通的小吃食,却胜似一道高档美食。我大声的说道:“掌柜的,再添二盘毛豆!五瓶冰镇啤酒!”
丁酉鸡年六月写于房山蜗居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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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北京人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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