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每个孩子都有一个春天,不一定他的肋骨上,会长出一朵花;不一定,这花欢欣成长,在风中贩卖阳光。
——题记
低喃的剪刀手我在这胡同里做了十几年的理发工作,我的顾客大多是些游手好闲的女人。在我的门口有颗巨大的玻璃球,在那个小家碧玉的年代,它被当做镜子供女人们使用。
我记得,这有一个孩子在这端详过自己的模样,后来我站在这端详我自己时也会想起那个孩子,每当这时,我内心便升起一股虔诚的战栗,辽阔的天空使我的记忆无法隐藏。
那时的胡同不像现在这般逼仄,周围的几家孤儿院也没有被拆迁。孤儿院的孩子放学成群结队归来时,总要在我的门前逗留,由于那颗玻璃球的缘故,他们便在那审视自己的模样,互相攀比彼此的身高,最高的那个便要站最前面领队回孤儿院。
后来的日子里,我注意到一个叫洛夫的孩子。最开始的注意也是因为他被其他的孩子打的缘故,我看见落日的余晖里,其他孩子对他拳打脚踢,我怒气冲冲的拨开孩群,把洛夫扶起来,这小家伙儿哭得身子软绵绵的,像颗被水淹过的麦子一般如此依赖土地,我问其他人:
“为什么打人?”
孩群中那个最高个子的孩子指着另一个同伴,大声告诉我:
“他抢了他的位置,他最矮,应该站到最后面去。”
我无心扯平孩子间的公平:
“都一样,最高的那个,你就让他站前面,不然这玻璃球你们谁也不许用。”
高个子孩子直了直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忽然他换上温柔的语气:
“好的。”
说完,召唤其他同伴拾起那颗“麦子”,跑进了尘土飞扬的胡同深处。
我站在落日的余晖里,看着玻璃球里的自己,觉得矮个孩子又可笑又可怜。
当我再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独自走在了星期五的归途中,我询问他的名字,他告诉我:
“洛夫。”
从他窘迫的笑容中我意料到他离开了自己的队伍,他说:
“我是不死鸟一辉。”
从他的讲述里我了解到了洛夫被打的真相:高个孩子要夺取洛夫不死鸟一辉的绝色,但洛夫拒绝了。
洛夫把书包从后背换到身前,指着圣斗士的图案向我争辩与解释: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是不死鸟一辉,大家都是分配好的。”
这个小孩以他垂暮的气息腐化着自身蓬勃的生命力,我看见他讲述时脸上闪烁着灰暗的衰落。
我与洛夫共同回家的时候邂逅了一场星期五的落日,那时让我和洛夫欢快的景色,翻滚的乌云和通红的晚霞正逐渐融为一体,开始它光芒四射的下沉,远处的山挡住了阳光的传播,洛夫低下头:
“是山不让它过来的。”
洛夫转身一边奔跑一边喊叫:
“快沉下去,快沉下去。”
一团巨大的乌云向落日移去,我不愿看到落日被它吞没。
我回到家便发挥了理发师的职能,帮洛夫理发。我想这样可以阻止他在失去不死鸟一辉的同时,也失去自己的眼泪。
乌云转瞬即逝,理发安排在落日的余晖中,我和洛夫身上洒满了阳光,内心无比柔软。 洛夫是在余晖消逝之后离开的,他站在门口旁,借助玻璃球端详自己的新模样,我突然觉得自己像颗高大而正直的树,保佑了洛夫肋骨上欢欣成长的花朵。
由于余晖的鼓励,玻璃球里的洛夫熠熠生辉,他阳光明媚地向我喊到:
“我是不死鸟一辉。”
在星期一的早晨,我重新目睹了那支关于圣斗士的队伍,洛夫依然行走在四面楚歌的身高里,不同的是,那个矮个孩子走在最前面,我在朝阳中眯着眼睛看着洛夫从容不迫的向我走来。
第一次发稿,希望大家会喜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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