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国栋没等到若安回家,却等来了若安的班主任:
“夏目若安已经半个月没来上学了,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她不参加期末考试的话,按照校规肯定会被开除。”
“我不知道那个小熊丫头跑哪去了。”
“老先生,您作为长辈,这么不关心孙女的学习?夏目若安成绩全校前三,班级第一。她百分百是大学生的料子,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要放弃这么个好苗子。”
“我说了她不是我孙女,是我女婿和儿媳生的小野种。我不晓得她去哪里了。”
班主任有点怀疑夏目国栋老年痴呆:“老先生,你把你儿子号码给我。我打电话找你儿子了解情况。”
“我不知道我儿子的电话。”而且我也不敢让儿子知道若安离家出了。
班主任劝解夏目国栋一两个小时,口干舌燥,依旧没问到夏目若安爸爸的电话。作为一个对学生负责的班主任,她又来到夏目国栋的邻居家。
“你们谁知道夏目若安爸爸的号码?”
邻居们像躲瘟神一样摇头走开。也有不怕事的,比如小润妈。她对班主任招招手,做了一个禁声动作。班主任会意,走进屋内:
“夏目若安已经半个月没到学校上学了,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润妈掌心向下,提示班主任声音小点:
“夏目国栋的性子太厉害,你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号码。这安安啊,不是夏目国栋的亲孙女,他把安安赶出家门了。”
小润妈给班主任倒了一杯茶,班主任在夏目国栋家呆了几小时,滴水未进。她端起滚烫的水吹了两口,猛喝一大口。滚烫的开水入口,她的五官立马扭曲到一起,她想立马吐出,又找不到可以吐的地方。只能张开嘴。小润妈递上垃圾桶,班主任这才得以把口中的热水吐出。
“不好意思。”
“别着急,慢慢喝。我翻翻电话本,里面应该有浩史的号码。”小润妈拿出电话本,“我不识字,你看看上面有没有。”
夏目浩史接到若安班主任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高空搭木板:“你说什么?我家安安半个月没去上学了?”
“浩史!”
夏目浩史听见若安失踪半个月,有一瞬间失神,他一脚踩空,整个人从高空直直往下坠。说时迟那时快,工友杨二河看情形不对,他一把握住夏目浩史的手。戴着安全带的夏目浩史悬在空中,手机坠落在了地上。
“喂,喂……”
班主任只听见一阵慌乱声,紧接着手机传来一阵忙音。
夏目浩史被工友们救下,他感觉三魂七魄已经丢了大半,如果今天没系安全带,这会他就会和自己摔碎的手机屏幕一样。指不定情况更糟糕。
他没有心思再上班,拿着杨二河的手机往家里拨打,电话拨了四五遍,始终没人接听。
这几分钟对夏目浩史来说比平时的几个小时都要漫长。电话无人接听,就说明安安和小鸣都不在家。夏目浩史感觉自己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他拿起屏幕碎裂的手机,搭上一辆的士往家赶。
夏目浩史回到家呆了一周,依旧没找到若安的踪迹。他跑到大坝转了一圈又一圈,幻想若安就藏在大坝的涵洞里。
他想起从前,若安离家出走,他和唐静荣在涵洞里找到气息奄奄的若安。若安上次离家出走三天就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这次离开家20多天,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
他一想到若安会和唐静荣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浑身血液就冻结了。他每天早早出门,夜晚回来。只要找不到若安他心里就有一股火,对夏目国栋说话也顾不及尊重:
“安安怎么得罪你了?你天天对她不是打就是骂。”
“若是找不到安安,你也不要在我家呆着了。你去找你女儿吧。我好好的一个家庭被你闹的妻离子散。静荣在家时你天天打她,骂她,现在又打安安。你别在我这了,你去祸害你女儿一家吧!”
“小死孩,养儿防老,我去女儿家,我养你干嘛?”
“你这辈子是给我置办家业了,还是给我做什么贡献了?你丫头就不是你养大的,是风大的?你这辈子什么都没给我置办,还逼走了我老婆和女儿。”
“小死孩,你把人家锁在家里打,你现在怪我逼走了你老婆。安安本来就不是你的种,你哪来的女儿?人家的小孩养不熟,讲两句就跑了,疼她有卵用!”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要不是你,我的家庭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一再告诉你,不要在安安面前胡说八道。她要是有什么意外,你死都弥补不了!”
父子俩老子不像老子,儿子不像儿子。因为若安的失踪每天至少要吵两次。吵不出高低,夏目浩史就一遍遍往派出所和大坝跑。他甚至想着,若安一定藏在大坝等他带她回家。
农村的道路没有监控,警方查不到夏目若安的下落。
临近期末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就在考试前一天,班主任又打来电话:
“你们家夏目若安再不来上学,就只能开除了。我们学校是重点中学,从来没出现过夏目若安这样旷课20多天,也不请假的学生。”
“老师,你再通融通融,安安她一直是个好学生。”
“就因为夏目若安学习成绩优异,才会在她不上学这么多天依旧没开除她。”
“我家安安是真的失踪了。你们再通融一下。万一安安回来了,发现自己被学校开除了,岂不是要难过死?”
夏目浩史隔着电话,差点给老师跪下。班主任在了解情况后,如实汇报给了校长。
夏目浩史想到若安会被学校开除,一夜之间冒出了许多白发。他想若安此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连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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