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家洗澡的时候,我深刻地反省了一下最近自己的画风。发现自己好像在流氓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么说起来我真是一个极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班里有一个叫做小红的女生。在一群每天扎着双马尾活蹦乱跳的女孩子当中,小红同学特别独树一帜地拥有一头黑色的短发,那个发型在现在堪比高俊熙的短发。然而这个拥有教科书里常年女主角名字的小红,偏偏写得一手好字。
起码是我们一众将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小学生的实力典范。
于是在每次小红在班里受到语文老师数学老师的极力称赞之后,身为班干部的我,每次都会利用着职务之便,一次又一次膜拜着小红工工整整的作业本。
过了不久之后,我发现我的字体跟小红的字体相似度竟然高达百分之七十了。于是我沾沾自喜,每天都陶醉在自己的作业本当中。
再然后,我就转学了,我也没再见过小红了。
当然,转学这件事情和我喜欢模仿别人写字什么特别联系。只是这个习惯根深蒂固,以至于我的字体从小学开始一直不断变化,到现在就连身边最熟悉的姐妹,都还能在见到我的字的时候惊呼一下,“呀,你的字这样啊?”
除了写字这种外在因素之外,最令我无奈的是,我连经期都会被别人影响。
自从大姨妈来了之后,女生之间仿佛一夜之间就流传着一个大家都认同的诡异的传说,“大姨妈是会传染的。”
这种比喻的修辞方式和义正言辞的语气,让我一度对大姨妈这件事情有点恐慌,而当时的自己却对未知的事情有着一股神秘的敬畏感,竟然一时间忘记了去问问伟大的互联网,固执地认为,我就是容易被影响的体质。
这种体质,估计是基因使然。
图片发自网络再长大一点之后,变得有点文化了,喜欢看书了。说话和思考的方式就随着当时喜欢的作者固定下来了。
小学的时候,看被称为“垃圾读物”的言情小说,看从影像店租回来的《流星花园》和《王子变青蛙》。每走一步路都觉得自己是坚强又善良的偶像剧女主角,虽然我穷,但是我有志气!
初中的时候,言情小说已经被我归为“智障读物”一类,我迅速地迈入非主流的青春,跟着新概念作文那一帮人伤春悲秋,觉得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太残忍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和考不完的试,每天都要和老爸老妈老师斗智斗勇,每天都不知道该不该像喜欢的男生表白。
每天踌躇满志,能有一个固定的句式坚定地说出未来想要的中二生活。
每天都做着拯救世界的梦。
我的人生模仿秀
高中的时候,八月长安迅速进入我们九五后的生活,《你好,旧时光》这本书在班上的文学少女手中传了八百遍。当塑料花情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可以以“我好想要一个林杨啊”这样的句式作为新一段对话的开头。
看八月长安的书的那段时间,我仿佛看到我十几年的青春在我面前飞快地闪过。我梦想成为一代女侠余周周,即使身边的同学总说这本书应该命名为《余周周和她的男人们》。
那段时间我写的日记彻底地脱离了疼痛文学的固有风格,一路跳脱到二逼智障少女,每天沉浸在“以前的我原来也是优秀又可爱”的感觉中不能自拔。
我是可爱的少女,身边虽然没有林杨,但是也有一位喜欢打篮球的小平头男生,古铜肤色,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有好身材的潜力。
高中时候的生活,十六七岁,很青春,也很快乐。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大学的时候过了一种颓废又无谓的生活。脱离了固定的目标之后,我的生活潇洒得有点出乎意料。四年过去了好像一段空白的记忆。我是一个文字上没有颜色的人。
至于最近,在看冯唐。
看了冯唐之后,突然觉得现在的日常自言自语,也透出了一股儿化音。好像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爱做白日梦的少女,今天就已经变成了蹲在路边嗑瓜子、抠脚丫子的阿姨。当我这个在温婉的南方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女生意识到这个落差的时候,突然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都是些什么画风!
说好的美少女的呢?说好的王子和公主呢?说好的二十一世纪优秀青年呢?
于是每次到这个时候,我就能适时地陷入一个没有结果的思考。“模仿”这个动词在倡导个人精神发展以及严禁抄袭的时代,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我看着从小到大不一样字体的日记本,也会有点小悲伤。
因为现在回过头看,我的字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看,歪歪扭扭,圆圆扁扁,一点都没有继承到从小到大各位书法家的精髓。
但是也许基因里,除了容易被影响之外,我还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
我特别会安慰自己。
于是这个时候,我都会对自己说,没有自己的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不断变化的样子就是自己的样子。
毕竟我是双子座。精神分裂嘛。
我还可以坐在阳台上,看着广州远处的高楼和被云遮住的没有星星的天空,在我的人生模仿秀上一路狂奔,我觉得我就是明日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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