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冷冷的挂在天上,
它也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离别。
我们生起火堆、唱起歌儿、跳起舞来,
乘着酒意诉说这一生的悲与喜。
……
偶尔看抖音,听到了这首忧伤动情的旋律,视频画面是一位农民兄弟在用红砖砌灶台。
一查度娘,原来歌名叫作《别知己》。
也许,我并非头一次听到这首歌,也并非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却都一晃而过,并没有当回事。然而,二者一旦结合到了一起,竟会产生了那么大的力量,叫我怦然心动、情不自禁。
我的思绪回到了遥远的从前。那时,生活在乡下的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见父亲干这样的活儿。
在我的记忆中,家里在前院盖过两次偏房,每一次父亲都要亲手垒炕、砌灶台。
其中一次,是盖在正房前面十来米远的地方,坐西朝东,目的是用来养鸡。
记得那年偏房盖好后,已经是秋后了。父亲砌好了炕和灶台,试烧了两天,感觉效果不错。他又在炕沿处挂上细密的尼龙丝网,将炕整个围起来。
准备就绪之后,父亲便按照事先的约定,从村里的养鸡大户那里,买进来成百上千只小鸡雏,放到了偏房的大炕上。
此后,一连多日,父亲的注意力就几乎全部都放在了这些小鸡雏身上,饿不饿?冷不冷?精神不精神?可以说,这群小动物简直就成了他的孩子。
每天,看着那些黄森森、毛茸茸的小鸡雏在暖融融的炕上欢叫着跑来跑去,我的心里都会感觉一片祥和,父亲就更不用说了。
小鸡雏长大以后,父亲就把它们请到了屋外的鸡栏子里。鸡栏子就在偏房与正房之间的空地上,用尼龙丝网围出一个立体空间,几乎占用了整个空地,只留出一条供人出入正房的路。
每一天早上,我几乎都是在父母亲侍弄鸡群的吆喝声中醒来的。
那时候家庭养鸡,要自己准备饲料,不像现在都有现成的可以买了。
夏天,经常等太阳一过晌,就带上麻袋,去村边的庄稼地里拔苣荬菜,用以补充鸡饲料。
庄稼地里窝风,汗流浃背是肯定免不了的;苞米叶子划在脸上胳膊上,汗水一渍,火辣辣的。最可怕的是冷不丁碰到蛇,或爬行或盘曲,那景象简直就让你头皮发麻,夜里做噩梦。
不过,要是看见成片绿油油的苣荬菜了,眼睛里会立刻放光,便什么都不顾了,就像生怕被人给抢走一样,贪婪地一把接一把地紧着往袋子里面薅。
夕阳西下,天渐渐凉快下来,我的菜袋子也差不多装满了。此时,脑海中便会响起那首轻松愉悦的乐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如今,父亲、少年、乡村……这一切都早已经随着岁月离我远去,只留下许多永不消逝的美好回忆,伴着这歌声,静静地流淌:
月亮你别再柔情似水,
我的朋友你别再多愁善感。
昨天已经过去,
所有的伤心和烦恼已离去,
你要相信明天的天空会更蔚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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