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关起来,让她安分点。”皇子对姬将军吩咐道。
“尊命!”只见姬炜寰应声道,伸了两根修长的手指,拧起红狐的后颈脖处,那只小兽便发出“呜呜咽咽”的低吟之声。遂眉开眼笑的踱着步子,一手拎着红狐,往肩上一甩,张扬而去。
“请不要伤害她,她也是年少无知,才不分尊卑,望殿下从轻发落。”我连声解释道。
殿内只剩下我和啻吻两个人,我卑躬屈膝,他咄咄逼人。
“何云起,你不就是喜欢年少无知,好欺骗的吗?如果你承认她是你的女人,我就从轻发落,怎样?”皇子嘴角冷搜搜的泛起阵阵邪气,起身走近几步,对上我的眼,咄咄逼问道。
“你在我面前,承认了你们的私情,我便天高皇帝远,放你们归林,如何?”
“……”我避开他阴寒的目光,不置可否。
没料到皇子抛出这样一个难题给我,他如今的城府已阴沉得可怕,喜怒无常。子虚乌有的事情,万万是不能乱认的,有毁女子清名之誉。可是为何他那样执着于我和阿箐的关系?我的脑子一团乱麻,明明平日清雅脱俗的一个人,如今却变得暴戾不堪,混淆是非,黑白不分。
“她是妖,我是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决计没有半点其他意思。”思虑半晌,我据理力争。
“你一个背叛之人,本就是带罪之身,如今又处心积虑的招兵买马,结党营私,你究竟是何居心?”他忽的又转换话题,怒目道。“你真的当我奈何不了你么?”
面对他的一番责难,我仓惶犹在,他血赭难穷。十年的光阴追逐,终于在那一刻因为疲惫而生的空茫心虚,所有激烈的心潮澎湃,全都宛如死水一般凝滞不前。
“当年……我……也吃了断肠散,不成功便成仁,救不了你,我以死明志……” 我的嗓子艰难的如天蚕吐丝般声声嘶哑,当年的情境历历在目,凡人只能活一次,每次面临抉择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你有你的杀伐决断,我也有我的取义成仁,何必相互轻贱?
“所以最后你毒坏了自己的嗓子?”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你当年有在意过我的死活吗?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他伸手抓住了我的下颌,逼视着我,眼神貌似冰冷刺骨,却饱含炙热烈艳。
“……有……咳……咳……我……”我喉头突然紧张得发硬,开始筋挛,像是有一把利刃,割着,绞着,一阵阵急切的呛咳,好一阵翻江倒海的咳嗽,仿佛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要震碎绞破一般,那股难控的燥热之火似乎又快汹涌澎湃,呼之欲出。
“…热…喝水……水……”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啻吻也忙不迭的松了手,扶我就地盘腿而坐,伸手探住我左手内侧尺骨脉搏,片刻后,他便面对我坐下,提气运功,只觉他掌心一团清新冷咧之气注入我胸口。
“不要妄动,跟着我的节奏,控制那团火焰之力。”他屏息凝神,口中念念有词,我排出杂念,双耳静心倾听。
“以意识动丹田,顺时而转,从大圈而小圈,层层叠叠……”我跟着他的喃喃低语进入无空境地,将丹田中暴走的元气用意识支配,将其调控为点,通过人体的中极线,从下往上到头顶,再从头往下到会阴,最后升于丹田,引结为内丹。
紧跟着他的冷洌内力,就地调息运作九次,丹田层层运转,腹内脏腑随之相互摩擦产生的亢奋热力,缓慢控制下来,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最后和他一起收功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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