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沾着清晨的薄雾,晶莹透亮地伏在浅黄的叶子上,路边的草坪上,凋零的花蒂上,绵薄而柔软,象极了人们床上皎白的蚕丝被,那冷了的,被迷迷蒙蒙的一层盖在深秋里,安稳,踏实。
当身上的衣裳开始厚重,出门迎接寒露苍凉之意时,遇见了重阳,看见人们登高祈福、秋游赏菊,感恩白发苍苍时,那寒露竟擅自退了去,留在始地,静静观望重阳里的正午,有树梢的影子停在思绪里,浑噩不清的阳光倒也温暖如初。
漫步最后一天的小长假,是重阳,遇见白发童颜的老人,街心清扫马路,抡起来的扫把一下又一下无力而细致的横扫街道,道路很长,很长,看不到头。
交相辉映的梧桐树,在他身后一片一片的飘下淡黄的落叶,扫到何时叶方尽呀。老人不急,也不缓,继续一下又一下扫他的路,一眼看不到头的路。
有人登高了,有人赏菊啦,也有的已插茱萸,不知少的是不是这位白发苍苍的扫路人。
白发遇见寒露,凉了,心凉吗。来,多穿件衣裳,去对着登高赏菊的人说,来过,不错过,也无过,足矣。那少了一人的,也无须插了茱萸才念叨,岁月长河里,去打捞打捞寒露带给成熟的季节,究竟沉淀下什么,如果有,便不负白发苍苍的满手老茧和一脸风霜中的纵横交错。
天凉了,秋意更浓,红的开始更浓,黄的更金光灿灿,枯了的也就更凄凉,那抹上的一层绵薄如蚕丝被的寒露,显得更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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