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丰言疯语 图｜网络
近日笔者看到一则小故事，对理解老子的“道”和王阳明的致良知颇有启发，在此与大家分享：
春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在堂上读书，木匠轮扁在堂下削制车轮，他问桓公：“您读的是什么书？”桓公说是圣人之言。轮扁又问，“圣人还活着吗？”桓公说死了。轮扁说，“那您读的是糟粕。”桓公大怒，一个匠人怎敢妄加评论寡人的事，定要他说出个道理。轮扁说“我是根据我的工作来观察的。制作车轮榫眼，做得宽了就松滑而不牢固，做得紧了就滞涩安不进去，怎么掌握这个分寸，只能凭心里的经验，嘴上说不出。我无法使儿子明白其中的奥妙，儿子也无法掌握我的技术，所以我虽然已经70岁高龄了，却还得制作车轮。”桓公听了，豁然开朗。
老子在《道德经》中创立了“道”的概念，用以概括万事万物产生存在的最基础法则及其不断发展变化中衍生的普遍规律，直指世界本源。道是一个非常宏大且玄妙的概念，看不见、摸不着、抓不住，一句天下皆知的“道可道，非常道”，却又把道推到了形而上的高处，让人无法企及！其实道并不神秘，木匠无法言传的技术经验就是道的一种体现，木匠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他不仅从工作实践中练就了神奇技艺之道，还触类旁通地总结出了学习的不可言传之道，正是把握了“道法自然”的本质规律，所以就学习能力而言，他更胜齐桓公一筹。
木匠认为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的只是是很浅层次的东西，圣人已死，圣人之言只是糟粕，根本不能还原圣人之灵。所以，学圣人之言的人无数，真正能超凡入圣的却少之又少。木匠的观点恰是符合了老子“道不可道”的原理，正是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对此，心学大师王阳明也有与之相印证的观点：王阳明曾对弟子说，“良知会告诉你如何正确行事，我们做什么事？怎么做？只需要问自己的良知就行了。圣人之言如果不符合我们的良知，我们就不需要遵循它”。
这种“致良知”的论述，咋听起来让我们一头雾水，不听圣人言，岂不是大逆不道？其实不然，王阳明非但没有误入歧途，相反，他还给出了人们苦苦寻觅不得的趋近圣人之道的有效方法。他“致良知”的心学，比其他理论流派更近一步的走向了实践阶段，扮演了至关重要的“引路人”角色。这也是为什么王阳明不仅是理论大师，更在军事实践和解决具体问题上远比其他思想家走的更远的缘故。
为什么王阳明说，圣人之言不符合我的良知，就不需要遵循呢？因为圣人之言是圣人在当时特定的条件下记录的思想内容，脱离了圣人的主体和环境的客体，圣人之言就只是丧失了灵魂的刻板形式。我们要学习追求的是圣人之道，而非言，言只是载体，需要因时因事因势用自己的良知去重新考量，才能真正做到忘形得意。
窃以为，这才是读书明理至道的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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