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一下,我该如何从犀牛海乘车到长海?”
本来我应该在九寨沟里的诺日朗瀑布转乘到长海的观光巴士的,结果忙着拍照就忘了下车。我问了很多人,大家都不知道。反向的车都不停,对面也没乘车点,我也不可能徒步走回的。最后,我问了位羌族着装的大妈,她让我穿过马路,挥手拦车即可。
连续五辆大巴过去了,一辆也没减速过。那些车上的游客都抛给我疑惑的目光,我把这种目光传递给了对面的羌族大妈。她还是很安详地坐着,也没看我,安静得跟远处的镜海一样。
第六辆是小巴士,看到我拦车就停靠了过来。我也得以重回转乘中心,也才知道小巴士是可以给沟内几个少数民族和菜鸟游客额外搭乘的。小巴士上就三个人,司机、我和我老婆。
从诺日朗瀑布到长海,大约半小时,我又找了位游客闲聊。我感觉我又蹭了一回导游,尽管他也只是第一次来九寨沟的游客。他用手机给我展示了九寨沟的旅游攻略,攻略除了文字外,还有图片,更是具体到了吃喝拉撒,等等。他有攻略在手,比我淡定了许多。
从长海下车后,我对眼前的美景惊叹不已,疯狂拍摄。每张照片都是那样经典,那样富有国画的意境。我拍摄得有点“腻”的时候,才想起老婆,便回头去找她。她在一个角落很专注地拍照,估计是不会先来找我的。等我们准备乘车前往五彩池的时候,先前的那位攻略哥早已不见踪影了。
攻略哥确实很淡定,但这种淡定反而让我为他感到遗憾。每次旅行,如果都分毫不差地跟着攻略走,没出现几个“意外错误”是不完美的。
从黄河壶口到九寨沟 从黄河壶口到九寨沟七天前,我突然想去看看黄河壶口瀑布,便坐上了从西安往延安方向的高铁。我从黄陵南下车,打算逛逛黄帝陵再去壶口瀑布。结果发现,黄帝陵离黄河壶口还有好几百公里,动车也没了。当天是不可能参观壶口并返回西安的。于是,我打电话给入住西安的酒店,让酒店帮我续订一晚。当晚除夕,我们住在黄陵,第二天九点乘坐首班往富县东的高铁。在除夕夜与大年初一这一段时间,扣去休息时间,我们闲逛了当地一圈。无意中走进了延安革命老区李家湾——李云龙的“老巢”,也有幸看到昔日的窑洞和如今的老区人民。
我想,如果我手握攻略的话,我是不会犯“意外错误”的,因为一切都是既定好的。
旅游之前,我们每个人都在按着各自的轨道有规律地为工作为生活打转,慢慢地,我们渴望偶尔突破一下每天一成不变的各种计划内的表格。可是,我们是很矛盾的,希望改变,但内心又害怕未知带来的改变。于是,我们选择了攻略,选择了一份一切都是既定好的表格。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旅行,无非是我们换了一张“表格”在跳动自己的生命而已。这样,我们也就不太可能看到上帝为我们每个人预备的独特风景了。
在古希腊,可以预知任何下一刻将发生的事情的永生众神相当羡慕人类的生活,因为他们已经厌倦了亘古的无所不知,而人类对于自己下一刻的命运是不确定的。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圣经》要我们“住在旷野”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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