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冬晨里,望那个有着稀疏蜷曲头发的总是油着一张喜庆脸的男人忙忙迭迭地给客人下米线,煮馄饨,捞板面,擦桌抹凳,收拾碗筷,不忘招呼新客,间和老客开几句玩笑。
他总是那么地勤力又快乐。
那么脾气好好地叫人叹息。
他的女人还是那样子的静好模样地抿嘴微笑着。
恰似那一低头的温柔。
猝不及防间,她一抬头,看见我望过去的眼,仿如做了亏心事一般,我们都慌慌地躲避开对方的目光。
我们不想互相认识过。更不想记起昨天彼此试探的话语。
她到底把自己赔进去了。
十年。
十年足够老尽少年心了。
十年里,她的两个女孩儿也出落地水芙蓉般清丽。
十年里,从食品城到惠民小区,她追随着偷会着那个人。
偷会那个惯以“奇巧淫技,以悦妇孺”的孟氏逐人。
从惠民小区到食品城,孟氏逐人到底随了她的愿,在她眼前把店安下。做了个孟氏中医正骨的门头。招染些花非花,雾非雾的韵事。
来如春梦,去似朝云的妇人们有了个沆瀣一气处。
眼里蕴着水气,她强忍强装着闲闲听闲话的样子。
我想我是恶毒又无聊的,带着莫名的兴灾乐祸,故意把那些眼里看见耳里听来的一切,用轻飘飘地话吐出来。
一句一语,长舌如刀,一刀一刀拉割着她的身和心。
她慌乱不堪,讪讪离开。
她男人远远地乐呵呵地向我打招呼。突然觉得他这样啥都不知道挺好。问自己凭什么要去夺一个老实人的快乐呢?毕竟,这世上快乐的人那么少。回他一个朗朗的笑语。决意从此后,不再去他家吃我最爱吃的馄饨。我不能保证我哪天会突然一感动,把他女人的事情说出来。
走出小吃街,看路边那个大刺刺地挂着孟氏中医正骨推拿的牌匾。真是不知道苍天何时能开眼。
开眼收拾这些个借了”中医”的名头,行淫取利玩弄人性的恶瘤肿毒们。
单单一个小小的食品城,单单一个小小的推拿店,就有那么多暗潮涌流。
推放天下,是否就是”太平之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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