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公园是校园情侣幽会的绝佳胜地,百年难得一见的月亮正合时宜的抛洒下皎洁的月光。蒋学文交叉着双腿坐在草地上,手中摆弄着小树枝,身旁的白婕双手抱膝靠着他的肩膀,闭着双眼静静的感受着月光下的美好,静谧的月色使得气氛变得柔和起来。
白婕说:“蒋学文,你知道吗?我是个特别容易知足的人,我现在感觉自己特别幸福,在家里有妈妈疼我在学校有你疼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蒋学文:“这才刚开始呢,我一定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
白婕:“傻不傻,什么是全世界最好的?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其实人这辈子真的要不了那么多,在我们这个年纪有一段纯真的感情,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健健康康的活一辈子就已经很好了。”
蒋学文听不懂:“你说的这种境界太高了。”
白婕:“也许在你看来我现在的生活方式太过枯燥了,每天的生活轨迹就是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还像个高中生一样。可是你别忘了,我们现在仍然是个学生,读书仍然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要走向社会,现在这个年代大学生已经不太值钱了,没有真才实学毕业后我们凭什么在社会上立足,这个你有考虑过吗?”
蒋学文:“我没想那么远。”
白婕:“我只是想每天都过得充实一些,我不希望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记不清楚昨天我到底做了什么。”
蒋学文:“我现在就很充实,因为有你陪我。”
白婕:“那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呢?”
蒋学文:“那就是度日如年了。”
白婕:“蒋学文,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爱你,但我希望就算我不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不会觉得空虚,我们一定要学会克制,学会理性的控制情绪。你不是读过《血色浪漫》吗,书中引用了孙子兵法的一段话:胜,不妄喜;败,不惶慌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这是郑桐在为钟跃民践行时说的。”蒋学文当然记得。
白婕:“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不要因为有了爱情就荒废了别的追求。我是个容易知足的人,过完充实忙碌的一天,只要你陪我在校园里随心散散步,睡前一句关切的问候我就能安安稳稳的入睡,像刘敏、唐英他们那样的恋爱方式不一定适合我。
蒋学文:“你这种境界太高深了,我一时半会儿还理解不了,我需要慢慢适应。”
白婕接着说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一定要依靠着谁才能活的快乐,你不是说上大学之前已经都计划好了怎么过大学四年了吗?你的计划执行的怎么样了?”
蒋学文:“执行的不错呀,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呢,我计划在大学里谈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真实是苍天开眼让我遇见了你。”
白婕:“还有别的呢?你不是打算大学生要经济独立么?你的那点存款估计没剩多少了吧?”
经白婕这么一提醒蒋学文才醒悟过来,曾经在父母面前夸下的海口,现在都过了一年多了,除了做了几天的家教和服务员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进展了。
白婕继续说:“还有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太不称职了,你妹妹苏颖都已经搬出我们宿舍你还不知道吧?”
蒋学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白婕:“上个星期,她搬到自己学院宿舍去住了,我们怎么挽留她都不愿意留下,还特意嘱咐我们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蒋学文心中万分愧疚,这些日子几乎忘记了关照苏颖。
白婕:“你放心吧!我不会吃她的醋的,其实我还挺喜欢她,小姑娘又单纯又可爱,招人喜欢。我真不希望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们十几年的手足之情。”
蒋学文:“那不会,苏颖是我亲妹妹,不会不懂事的。”
白婕:“不说这些了……”
月色渐浓,如流水一般静静的泻在这片草地上,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蒋学文伸出手臂,轻轻的挽着白婕拥入在怀中,此情此景,但愿天长地久。
白婕:“你前段时间不是在图书馆借了一本顾城的诗歌集了吗。这么美的景色,怎么不吟诵几句呢,蒋大诗人?”
“风在吹他的叶,草在结他的籽;我什么都不说,就十分的美好。”蒋学文吟诵的这几句正好应了景。
回宿舍后,高帅告诉他苏颖来找过,批评蒋学文重色轻友。熄灯后,蒋学文躺在床上细细回味晚上与白婕的这番交谈,可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婕的这翻教导如醍醐灌顶,他越是琢磨越是发觉有道理,是该好好梳理一下生活状态了。自从谈了恋爱,除了白婕之外生活都没了重心,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该向人家白婕好好学习,提高提高境界,沉下心来静心的去体会:太阳升起,为理想而奋斗而忙绿忙碌;太阳下山,闭上眼睛心里装着恋人美美的入睡;累了,互相鼓励、共勉。
新一届的新生杯篮球赛如期举行,以蒋学文的水平充当一个班队的临时教练是绰绰有余。排兵布阵、点兵拆将,蒋学文把苏颖班队的水平发挥到了极致,就差没亲自上场了。成绩还不错,苏颖为了感谢蒋学文硬拉着他逛了一下午的光谷步行街,给他买了一套秋天的衣服。高中的时候蒋学文的衣服几乎都是苏颖买的。
那天晚上在南湖园和白婕触膝长谈之后,蒋学文开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状态,开始接受“白婕式”恋爱,重新关照起了苏颖。
蒋学文可真会活学活用,他把从白婕哪那里学到的那套理论原封不动的传授给苏颖,他教导苏颖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需要依附于任何其他人一样能活得很快乐。”现在的苏颖虽然仍有机会像高中那样粘着蒋学文,但感觉已经不对了,相处的时候多了一份不曾有的拘束和距离感,那纯真年代的纯真情感再也回不来了。
蒋学文又在校外找了一分兼职,他在乎的是工作的经验,具体什么工种到倒无所谓,他就在南门对面的麦当劳找了一份兼职服务员的工作,此后又变得忙绿忙碌起来,人一旦充实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蒋学文自己是冷静下来了,但苏颖确却依然承受着蒋学文曾经承受的痛苦,虽然蒋学文仍然视她如亲妹妹,但仅仅是亲妹妹,这层关系永远都跨越不了。蒋学文爱上了白婕,她苏颖好像变成多余的了,她心有不甘,总是想方设法的找理由去找蒋学文,但蒋学文总是很忙,为了和蒋学文呆待在一起,苏颖就在麦当劳里面点了一大堆吃的等着他下班,但蒋学文下班之后确却总是火急火燎的去找白婕。苏颖理解不了白婕的那种境界,也无法理解白婕是怎么把蒋学文改造成现在这样的,蒋学文变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带着苏颖无厘头穷欢乐的学文哥了。
在白婕的精心教导之下,蒋学文变得“可爱”起来,他不再下晚自习后拽着白婕要往小树林里走,企图试使点坏心眼,看来他已经学会了顺其自然,白婕和现在的蒋学文相处感觉更加轻松。
白婕坐在蒋学文的捷安特后座上,双手从背后环抱着蒋学文,调侃的说的:“蘑菇男孩,现在怎么学乖啦?肯老老实实的陪我走大马路啦?”
蒋学文:“那还不是因为我媳妇教导的好嘛,我已经从良啦!”
白婕:“你已经从良啦?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蒋学文:“这叫近朱者赤,在你的熏陶之下,我怎么也得多少也学了了点。”
白婕:“你这是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我看你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蒋学文:“哪的话,我是那么庸俗的人吗?我就算有这贼心我也没有这贼胆呀。”
白婕:“看看!承认了吧,贼心不死!看来我得防备着你点。”
蒋学文载着白婕一路上有说有笑,从苏颖身边擦肩而过,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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