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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上有一座小城,名叫秋湖镇。这镇子不大,除了一望无际的农田,最有名、最热闹的是中堂街。中堂街来往的货车很多,东接化学厂,西接蔬菜市场。送化学燃料的,送煤气儿的,送菜的,送鸡的都有,因此到了晚上这小镇也不会休息。中堂街上还有小学、中学、技校,都是远近闻名的。这些都赋予了中堂街的热闹。
农村人在忙完一切之后,在没有手机和电脑的时代里,总喜欢悠哉悠哉地在阳光下晒着。一年四季中,除了夏天,阳光总是和煦而温暖的。没有刺眼的光芒,和煦的微风可以带走一场疲劳。在中堂街在这些浮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开店的人大多都来自农村,都喜欢坐在外面迎着春光晒太阳,这样既可以等人来的时候看见,更可以防盗。秋志壮经营这一家铁器店,因为这里面工具齐全,有家用的,更多的都是上路货车最好缺的零件,大多都比较沉重,没人能轻易的搬来搬去,但秋志壮可以很轻松地搬起,然后又放下,所以他坐的比别人都要靠路,路边有低树,正好可以把嫌热的地方遮住。每当老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喊他一声“阿壮”。
阿壮很闲,但一干就是大买卖。来往的大货车赶上两个阿壮这么高,一个轮胎就到他的胸那儿。但阿壮专干这些买卖,一旦有车在在这街前后抛锚了,阿壮知道哪里坏了之后总可以找到相应的工具去维修,由于对修车有经验,在十里八村还只有他一家,于是阿壮要价比别的地方都要高一些,原本维修价就高,阿壮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但总有一些货车司机不愿意干“你家有家真黑呀,我要是能再往前走一段儿,都比你家要价低。”“这十里八村,就我一家,本来工具就不好弄,在这里开店的营业证明还比别的地方难,要价已经够良心的啦,你要是再不愿意,我给你打九折。已经实在是不能再低了。”但也有些货车司机不高兴,有些给了就走了,也有说下次来了之后再给的,但大多都是没来。阿壮也总喜欢帮别人出力,喜欢拿些东西走街串邻的,因此十里八乡都帮着他说话。
有一个叫阿来的货车司机,他的车子在中堂街阿壮店门前抛锚了,原本阿壮给他修完是不打紧的,但阿来一直在那里说,他听同事都说阿壮的这个店一直很黑;一直都是见钱眼开,一点儿也不讲情义;总喜欢在路边撒些钉子,让车在这里让他修。阿壮是个老实人,虽然知道有说的,但是听他一直在自己跟前这么说,已经很烦了。但阿来又说:“你可不能给我这么黑心呀。”气地阿壮当场不愿意干了。阿来看他不愿意干了,还说他是想故意涨价,为的就是坑他的钱。阿壮干脆直接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慢慢快中午了,阿来没有以前的镇定自若,他知道,他如果再不走就要晚了,是要罚钱的,而且罚的钱还要比修车的还要多。他赶紧求阿壮来帮忙修,阿壮也于心不忍,不愿意看着他被罚钱过不好日子,于是就赶紧修了起来。等到阿壮修好以后,阿壮也不愿意找他要钱了,只说下一次,等他来了之后再送给他。阿来一听立刻跳上车走了。但等到阿来快走到的时候,那车子在半路又坏了,阿来心里骂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他真是穷疯了,一点儿也不顾别人的死活了,只想着自己挣钱。”等阿来再找人修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阿来只能在地上抱头痛哭。
阿来被罚了钱,家里的媳妇儿不让他进家。他就只能开着车在中转站里休息。到了中午的时候,同行都来了。他们把阿来拉到一个酒店里喝酒。你一言,我一语的,阿壮的形象更差了,甚至都快跟黑帮扯上关系,说是黑帮拦在这里收过路费的。阿来心里也只能自认倒霉,一杯一杯的就往肚里灌。等到喝的有些想吐的时候,上次让他送菜的那个人又打来了,他说他现在找不到别的人了,阿来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就帮他送一趟。阿莱本想拒绝的,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喝了酒。但想着如果这次拒绝了之后,以后都不一定有人来找自己拉东西了。如果去拉不一定能出事,更何况这一路上的人少,但如果不去,自己后半辈子就完了。阿来还是答应下来了。
同行的一个叫秋水的,和他一起去。两人装了货之后就一路赶过去了。阿来一直驾驶车子,同行的说帮忙,他却害怕同行的抢功劳了,直说不用帮,自己没醉。等到过中堂街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放学,路上人多了些,阿来开车更小心了。但这时候酒精发作了,阿来有些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他隐隐约约看到阿壮的店了“这个挨千刀的,坑我的钱,还害我被罚款,还让我现在还要开着车,自己倒过起来快活日子。”阿来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迷迷糊糊中,他的方向盘打滑了,直冲冲向正在晒太阳的阿壮冲过去,同行的见情况不妙,赶紧拦他,但根本拦不住。一头直接冲在阿壮身上,把他拖行了十几米远,车头是红色的,看不见鲜血,但在地上红成了一条线。一阵尖叫,阿来知道自己杀人了,脑子里顿时清醒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紧掉头就跑。不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只留下在墙角里阿壮的尸体。
这件事情惊动了政府,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明目张胆杀人,一旁这么多的目击证人。而且对群众的反响也不好,人们都想,如果哪天货车司机都像这样,自己也算是离死不远了。政府为了平息众怒,立即下令抓捕阿来,阿来还没走一两天就被抓了回去。阿来老家是农村的,离这不远,但地处偏僻,都是拉帮结派的,一听阿来被抓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拿着农具,直奔着向政府去闹,政府哪由他们放肆,电棍放倒了几个后就没人再敢上来了。他们找到阿壮家里,阿壮他妈已经倒在床上,正无力的喝着水,那小门已经被好几个人撞开了,他们一到家就砸东砸西,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被砸的乒乓作响,躺在病榻上的老人视死如归地望着他们,他们还觉得不解气,“我兄弟都被关进去了,你还躺这么高级的床。你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受多少罪。”他们把床拆了,老人斜躺在床上,还是流下两行泪。一场下来,一整个家里没一件完整的东西,他们还对病床上老人的下了最后通牒:两天内不把人交出来,把房子也给烧了。阿壮母亲被吓得不轻,连家都不敢待下去了,急忙跑去外地投奔亲戚去了。在投奔亲戚的路上,一路上的货车司机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拉她,正在她在路边绝望的时候,亲戚闻风也赶来了,这给了这个老人心理里上的唯一安慰。也成了她最后的依靠。
开庭的日子到了,一同多出来的,还有那些闹事的,他们不管不顾,有的人整理衣服。阿壮母亲赶到后,一直哭诉着他们的恶行。浮光下,一切都显得飘渺而无所谓了,人己经死了,他们正藐视着一切。
多年后,政府在当前修筑的这条道路,正和一旁新林立而起的修车店在浮光下,显得壮丽而又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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