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48）

小说｜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

张鑫觉得自己心里有了些底。

从一开始的兴奋激动，到愤怒沮丧，再到现在的平静沉稳，对张鑫来说就像是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自己对事情看得更清楚了。

软件界面不如苹果的漂亮！这算哪门子的软件问题？张鑫觉得王主任只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来搪塞自己。是想赖账？想退货？想要回扣？还是有什么其它的问题？这些问题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

于是张鑫对王主任说：“王主任，项目是你们招标采购的，我们是中标的企业，而且也是按要求保质保量完成了开发并交付使用的。我想这一点，我们都没有问题吧！”

王主任说：“形式上看招标过程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没有张科长的介入的话，也不会这样！”

张鑫说：“您是说我父亲？”张鑫有点生气了，“他不过是介绍了一下，和这个项目有什么关系？招投标工作都是你们做的。”

“再者说了，你说界面不如苹果的漂亮！这算什么问题啊？就算你们要组织验收，验收的标准也得按照合同来吧，合同里规定的内容，有对软件界面的要求吗？有要求界面比苹果的漂亮这一条吗？”

张鑫见王主任这个那个地说不出什么来，就软了一下语气，说：“王主任，这里也没别人，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跟我说吧。我能做的尽量做。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您别让我为难啊。”

张鑫觉得公司正在爬坡的节骨眼上，尽量不要出什么问题。大项目的诱惑还在前面，可是资金的压力也非常大，项目的资金能收回来当然是最好的事情，即便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也别现在就把事情搞砸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王主任说道：“张经理，您真的别有什么误会！公司做事就是这么一个流程，我就是组织安排一下，收集一下大家的意见。我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王主任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格外加重了语气，以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私心。而在张鑫听来却觉得他是白眼狼，全然忘了年前自己是如何照顾他的了。

张鑫见王主任没有通融的余地，就想能不能见一下提问题的人呢？沟通一下，也好理解界面不如苹果的漂亮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又问王主任：“王主任，我能见一下那个提意见的吗？面对面沟通一下，也许问题就好解决了。”

王主任说：“刚才让你好好看，你也不仔细瞧一下。我们是涉密单位，这种事情都是匿名的，只登记到部门。你总不会让我到他们部门把每个人都拎过来陪你聊天吧！”

也许是王主任见张鑫说话软下来了，自己的调门就提了上去，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

张鑫当然不想把整个部门的人都叫来跟自己聊天了，这不单是影响了别人的工作，也把彼此的关系会彻底搞僵，要是再提出更出格的问题，就更下不了台了。在张鑫看来，王主任的这句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张鑫觉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对王主任说：“当然不需要把整个部门的人都叫来，我也只是想更清楚地了解一下问题，不搞清楚问题也没法解决啊，您说是不是啊，王主任？”

“要不这样吧！这件事情，我们僵在这里现在也不好解决。所长和书记又都不在家，我觉得我回去考虑一下，您也好好想想！等领导都回来了，我再来一趟。”张鑫见王主任没搭腔，就又补充了一句。

张鑫本来想自己一个人来七四八所就能把事情办妥，先收回年前项目的尾款，再接着谈一下未来的合作，中午再陪领导和王主任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可没想到的是竟然一件都没办成，相反的还差一点没闹僵吵起来。

事情怎么会这么难办呢？难道昨晚的梦是反着的？还是上天在考验自己做事情的诚心？

张鑫从王主任的办公室出来，一边想一边出了办公大楼。看来今天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没带着孙建沪一块来，要是让他也看见今天尴尬地场面，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