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擎临云的摩天大楼闪烁着点点灯火,不规则形状的巨楼在兼具科技感的同时,又保留着古老神秘的气息。
楼身通体为黑色,由不同高度的立方体堆叠而成,直耸入云。
当阳台地灯亮起时,活像几本厚鎏金字典积着,一排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意。
此时,顶楼灯火烛烛,巨大的落地窗前,华服美妆的男男女女伴着优雅、沉郁的古典乐曲在焦黄的老柚木地板上,画出朵朵斑斓的涟漪。
或是举酒攀谈,或是面触相亲,笑语盈盈,好不亲近,是独有的属于上流人的宴会。
不禁引人遐想,倘若骤然闯入几个无礼的下等人,定会惹得他们亲善的面孔变了声色,说不定还会爆出几句粗口呢。
引人遐目的,还当属最瞩目的那位,一袭黑色丝绒西装裹身,礼服上的盘扣更显主人高雅别致。
男人含着雪茄,手中抓牌,身旁簇拥着几位性感女郎,她们的手不时就往男人身上作乱,鲜红色指尖轻轻摩挲着考究的袖扣。
“ 夜哥,您与那位雪衣小姐的关系可算有点意思,您身边都乱成这样了,她还不管不顾。真不知道,是端庄大方,能容人呢?还是,和您一样,只当对方是个联姻对象呢。”
身着红色天鹅绒礼服的男人倚靠在红木沙发上,右手把玩着扶手,轻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牌,笑声朗朗。
“随她去吧。”
黑西装男人眸里晦暗不明,手指不耐的敲打着桌面。
随即,红装男人沉默不语。在琢磨不清夜哥对那女人的态度之前,还是不与她交恶为好。
…………
灯下看美人,诚如古人言,可真谓是光彩夺目。
女人一袭水晶鱼尾长裙,而珍珠点缀的面容更显娇美。
她轻俯身子,亲近地与几位商界巨鳄攀谈,摇晃的红酒杯倒映出女人笑魇如花的玉容。
美言无数,只觉通体舒畅。女人不禁勾唇浅笑,望着男人的身姿,暗暗得意。
事到如今,无论用了些什么手段;整个上流社会,可是只承认她是他夜名绝的未婚妻呢。而区区一个死人,怎么敢和她争。
…………
觥筹交错间,烛火更显幽幽。鎏金暗花大门发出沉重的低哼,众人不禁回身侧目,注视着这位迟来的客人。
来人黑袍加身,暗红色的诡异花纹在黑布上尽情流淌,如岩浆爆发,恐怖、阴森之气瞬间攥紧了众人的心脏。
身后跟着两位同着黑袍的伟岸男子,似是畏惧离着主人太亲近,二人仅仅在进入大厅后,便止步不前,静静矗立在大门旁。
那人脸上覆着张惨白色的面具,面具后的灰蓝色双眸始终低垂着。
太过格格不入,所谓登不上台面的东西,自会招人厌恶。
这是一场庆功会,那些暗地里的血腥,哪怕屠刀曾经带来多大荣耀、财富,在这个人人身份尊贵,却又竭力维持着尽善尽美外壳的名利场下,也拥有着无尽罪恶。
耳边如牛虻草蝇般,伸长了嘴巴的人们嘴里吐出的话语,肮脏不堪,一派嘲讽,却仿佛扭转了穹顶上闪耀的水晶吊灯。
垂眸间,无数光影骤然落下,水晶吊灯瞬时四分五裂。
脑中晕眩不止,好似一块海绵在脑中发酵,不觉吐出一口浊气。
面具后的脸惨白如鬼魅,汗水在这层伪装后流窜,倒令她清醒几分。
…………
身旁白皙的手递来热温,那女人手心处丝丝汗意。
“阿白,没事吧。"
面具下的眸子骤然掀起几分波澜。
急促跑来的女人强装镇定,极力隐藏着她的恐惧和担忧。
明知她会来,倒也拦不住;可一看到她,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如此多年,担忧她到几乎成了她的身体本能。
而面具女人却一言不发,只管被人领着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去。
身着白色镶钻长裙的女人滔滔不绝地诉着苦,她为了她,可算是竭尽心力了。她左右陪笑,只想为她通融关系,减少反对之声;尽管明知此番努力,或许终将会一无所获。
只是,女人的声音忽然低沉。
“阿白,这次不仅有你的老熟人,还有那个女人,我们躲避不掉的。”
她神色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人,心却仿佛坠入了万年寒冰中。
面具之下,伪装的,恐惧的,厌恶的,痛恨的,所有思绪一瞬流光消逝不见。
夜色在洁白的心灵上泼墨,而她却早已适应。
光与影破碎,不过一场幻象。
夜间凉风轻拂玄色锦衣,女人转眸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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