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的故事：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爷爷奶奶的故事：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文／子棘

岁月沧桑，青丝成雪，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岁月沉淀下的，是满满的故事。

没有鲜花，没有红酒，却在相互扶持中，走过五十多年的风雨，依然不离不弃。从晨曦到日暮，从春夏到秋冬，他们的身影在摇曳的风中，坚定的并行。

雨滴落在青青的莲叶上，映出他们夕阳的背影，大雁带走他们争吵的旧时光，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怕时光无情，抹掉两个人存在的痕迹，然而故事，却流传下去，永不磨灭。

突然接到消息爷爷奶奶双双病倒：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爷爷病的重些，听人说，不知道过不过的了今年。两人病房的距离五百步，却成了两人今生最遥远的距离。

想起昨日种种，或许再也没有珍惜当下来的珍贵了。人的一生无法踏入相同的河流，有些事过了，错了，便再也无法挽回。年轻时的爱恨，回首时，才发现，不过如此。有时我们争的东西，在乎的东西，毫无意义，到头来，只是一场空罢了。

爷爷患了严重的心衰病，住在感染科大楼，听他们说，这次挺严重的，不知能不能把今年挺过去，天天挂着氧气，只要不挂就会难受。突然觉得，爷爷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一个人，可以老的那样快……

奶奶本身就有高血压，高血糖，时常会这里痛，那里不舒服的，爷爷住院时，奶奶竟也病倒了。双双入院，我接到消息立即辞了工作夜以继日的乘车赶回家，到医院门口的那天下午，滂沱的大雨淋湿了整个小城，街道上很深的泥水。下车趟过水走到对面的马路上去，按照地址找到了奶奶的病房。

那几天，穿梭在两栋楼之间，五百步的距离。

黄昏时，爷爷奶奶相约坐在医院马路边的石阶上，吹吹晚风，也不多说话，就那样静静地享受在一起的时光，那金色的时光里，藏了许多欢乐的照片。爬山虎挂在高高的石壁，那是最温馨的背景墙。

奶奶说：“等他走了，我一个人还好过。”她说这句话时，我看不懂她的思绪。其实，哪舍得爷爷走……

爷爷老了，回到小了。其实，老人和小孩，又有什么区别？世间一切，尘埃落定后，终会回到原点。

楼道里远远传来爷爷的声音，我们问他为什么在楼道里，他说，他在找奶奶。原来，爷爷听说有个病房里的病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到处找都找不到，他以为是奶奶不见了，就去了老远的病房，病房里没看见奶奶，他就慌了。现在奶奶站在他面前，他也就很安稳地听护士的话，输液了。

爷爷奶奶的手背由于长期输液的缘故，已经青的不好再扎针了。围墙边的铁门早已锈迹斑斑，风吹过咯吱咯吱地作响。

想起十年前的场景：爷爷在卖菜，姐姐和我一个左边，一个右边摇着爷爷的手臂……

想起：盛夏一家人在庭院纳凉时，听取蛙声一片，竹林飒飒作响，门前的桃树李树在静谧的微风里轻拂，青瓦房顶上炊烟袅袅，杏树下的大黑狗汪汪叫着……

爷爷奶奶的故事：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