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在想好这个标题前,我内心平静得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忧伤。可是当我打出这几个字“再见了,我的翟先森”,心口深处一阵刀绞,眼眶饱含泪水。我知道,当我写完这篇文字,翟先森,你就真的不再是我的了呢!
☞前方备注:为了响应某些读者要求,最后注了音在题目上(翟念二声),我也不想我的翟(zhai)先森一直被念错,失了原有的感觉。
【相识】
与翟先森相识是在一个聊天软件上,也不知道怎地就和他聊了起来。翟先森是东北人,小我几岁,与翟先森的聊天总是很轻松,大都聊些无关紧要的事。开始的时候,我总不爱搭理他,可是翟先森总会厚着脸皮发来消息说:我又来了。末了还爱发一张贱贱的笑图来逗乐。而我总是隔很久才凶巴巴的回一句:小屁孩,一边儿玩去。
日子久了,翟先森也开始耍起了赖皮,成天尼酱尼酱的叫着我问我要QQ号。如此心软的我,怎么受得住这一番亲切的撩拨呢,于是我们毫无意外的成了QQ好友,从此“尼酱”也成了他对我的爱称。这一二而去,我与翟先森就此产生了情愫,也毫无预兆的就成了男女朋友。每天亲切的问候,然后互道晚安。
【相恋】
⑴
我:你在干嘛呢?
翟先森:跟我可爱的媳妇聊天啊
我:噢,不是成熟性感的吗?
翟先森:风格是会变的
⑵
我:你玩去吧,不喜欢你心不在焉的跟我聊天
翟先森:我心在肝上呢
我:对啊,我知道你心在你肝上,我没说错啊,你心,,,不,在,焉
翟先森:好好好,你文化高
我:哼,跟我玩咬文嚼字
⑶
我:只能我欺负你,不能你欺负我
翟先森:我很不划算哎
我:娶个那么善解人意,聪明贤惠,才思敏捷,秀外慧中,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美娇娘你还觉得亏?
翟先森:我赚大发了
⑷
我:我报考了你们那边的国家公务员
翟先森:(一个难掩激动与开心的表情)
我:万一我跟你想象的画面不一样咋办,你会不会甩了我
翟先森:果断甩,特么的,你怎么就问这弱智问题,你要是这么充满不信任那就这样吧,你也不用考了
我:特么的,你骂我,,,我靠
我:你伤害到我了,再见
翟先森:你要是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我怎么了我,我这么说不就是想得到你一句安慰吗?你不知道女孩子会患得患失吗,我为了你报了一个离家那么远地方的岗位,未来我俩会不会在一起都特么不知道……你跟我发脾气,你这就跟我发脾气,这才多久啊,你跟我发脾气……
半小时后……
翟先森:对不起媳妇,刚刚不冷静
翟先森:从小被我妈惯坏了
翟先森:不要生气了
翟先森:媳妇,媳妇,媳妇,别生气了……
那一天,我都没搭理他。
⑸
我:我家对面那栋有人跳楼,我妈刚才亲眼看见那个人落下来了
翟先森:别去看,晚上会睡不着的
我:恩,我不去看,好害怕啊,估计脑浆都摔出来了
翟先森:别去想那个啊
我:恩,想想都觉得害怕
翟先森:不怕,抱抱
⑹
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中了我的美貌才喜欢我的?
翟先森:是啊
我:还说外貌不重要,骗子
翟先森: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我喜欢你你当然好看
我:那你还喜欢我啥
翟先森:我媳妇还会写小说,脾气还好,最主要是也喜欢我
我:真会说话,嘴巴抹蜜了
翟先森:(略略略)你尝尝
⑺
翟先森:过几天我要一个人在家了
我:(白眼)你可以无法无天了
⑻
我:好想你,好想去看你
翟先森:现实不允许啊
我:信不信我这就打飞的去看你
翟先森:(坏笑)好啊
两小时后……
我:(一张已订的飞机行程截图)你会不会来接我啊?
翟先森:什么时候到?
我:明天下午四点
翟先森:要不你把机票退了吧媳妇?
我:为什么,合着你想见我都是假的?
翟先森:我想见你,可是…
我:可是什么
翟先森:我现在没有上班,没有钱,我不能带你吃好吃的,不能带你到处玩,不能给你买衣服,我现在就是一穷逼,非要我说出来,一点尊严都没有,你满意了吗?
我:你就说你想见我不?
翟先森:想
我:那就行了,给我把椅子我就能睡,吃饭嘛我不讲究,我吃啥你吃啥(坏笑)
翟先森:好,很强势(发呆)
我: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来接我,你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可千万别给我玩消失,不然的话我就要欲哭无泪了
【相聚】
⑴时间:08:10
翟先森:(有着邪魅笑容的表情包)
我:(一张刚拿到手的机票照片)
翟先森:拍张照片我看看你穿了多少
我:(我的自拍照)
翟先森:(吐血的表情)你穿的可不多
我:呃,没办法,我把我最厚的冬衣都穿上了,里面裹了一层又一层。我会不会被冻死? (惊吓)
翟先森:我感觉你会寸步难行
我:那你来接我的时候给我带件羽绒服吧,我真担心我会被冻死,我落地了给你打电话
东北冷若冰霜的雪地⑵
带着满心的憧憬与期待,我登上了去往长春的飞机,所有的思念与幻想都在此刻全部化为难以抑制的激动。
飞机中途经停在太原,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终于安全着陆在了东北大平原上。离他越来越近了,马上就快要见到了呢,又激动又忐忑又满心期待,那复杂的心情真的是难以言表。
走出候机室,寒风冷冽刺骨,呼吸到的冷空气感觉都要把我的肺给冻炸了。我从一个零上15°的地方来到了一个零下15°的地方,相差30°的气温,完全是我的身体难以承受的寒冷。我的一个任性与不顾一切,就飞来了他所在的北方,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哈了一口气在手心,然后兴奋的说道:哈,北国风光,我来了。于是坐上去往长春市里的大巴车,拨通了翟先森的电话,让他安心的找个温暖的地方等着我。
(3)
等我到目的地的时候,长春已经完全进入了黑夜模式,闪烁的霓虹灯照亮了我内心那弥散出来的孤单。几经周转,终于见到我的翟先森了,高高的,瘦瘦的,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棉服,手里提着给我带来的衣服。没有热情的拥抱,也没有过多的语言,羞涩的只问我:冷吧?我回道:冷死人了。翟先森打开手中的袋子又说,那把衣服穿上。我这人特怕麻烦,犹豫了一秒然后说:哎,不用了,我还扛得住。翟先森看着我也没再问什么,那放在兜里捂得暖暖的手拉着我冻红了的手说,那咱们回家吧。
我偷偷的侧过头看了一眼翟先森,好高的呢,整整高出我一个头。内心小窃喜,任翟先森这样牵着,搭了辆出租车又始向了翟先森的家。
一路上十指紧扣的我们(4)
坐在车上,一开始俩都没啥话,我只是任由翟先森一直都握着我的手。天黑得就像午夜时分的鬼一样,而我看看手上的表,却是17:45分,我总恍惚这是个梦,可是当我扭头看看坐在身边的他,又看看我们彼此交握的手,这才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为了打破沉默,我感叹道:这边天黑得好早啊,刚才坐飞机的时候,听见有个爷们跟人打电话说他要晚上四点多才到,我还偷偷嘲笑了一下,四点多明明就是下午嘛,怎么会是晚上。等我到机场的时候,看着渐黑的天色,我发现我错得离谱,我竟忘记了有经纬度这一回事。
司机师傅听我这么说,来劲了,问我东问我西的。翟先森也来了劲,跟司机师傅瞎掰着:这是我远在云南的小表妹,第一次来长春呢,啥都觉得好奇。
我偷偷憋着笑,随声附和着,我们那边穷乡僻壤的,交通基本靠腿,沟通基本靠吼,只有有钱人家才骑马、骑大象,把孔雀当信鸽养,我也没来过大城市呢,当然好奇了。
(5)
玩笑话了一番,翟先森才一本正经的说:有个事我要先跟你说一下,我家的供暖系统不是很好,家里会有点冷。我哦了一声,还以为是啥大事呢。
翟先森家住的那栋楼,是在一堆住宅区的夹缝里修建出来的一栋孤楼,楼房很旧,费劲力气我才爬上了在顶层的他家。翟先森的家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的样子,一个大通间隔成了两间房,铺了两张床,真的一如翟先森所说,没有沙发,只有床。房间有一台电视,两台二十年前那种最老式的洗衣机。而这两间房就是整个家的客厅、饭厅和卧室,是构成翟先森全家人在这个家里生活起居的全部。一间闲置的大阳台,堆满了粮食、土豆、大白菜。一个并不宽敞的甬道,成了他家的厨房。一个狭窄得只刚好容纳得下一人的空间,即是他家的卫生间与淋浴间,我这矮小的身子站着都觉得很压抑,更别说他这个大个子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翟先森为我烧了洗脚水,然后一遍又一遍的为我试温度,那一刻我觉得他还是很绅士的。
(6)
与翟先森相处了几天,虽然翟先森没有钱,但是翟先森带我逛遍了县城里他经常吃的小吃摊。
媳妇儿,冰糖葫芦想不想吃?老板,来两串。
媳妇儿,炒方便面你们那边有吃过吗,要不要尝尝?
老板,煎饼果子来两套,全都加。
老板,锅包肉来一份。
老板,来两个烤红薯,再来两个烤玉米。
老板,我要两份烤冷面。
老板,两份麻辣烫。
粘豆包,东北米线,地三鲜,东北乱炖,东北烧烤……
翟先森总是想着要带我吃什么我没吃过的,也许这就是翟先森能够给我的,他的最昂贵的爱情。
(7)
媳妇儿,你知道一个人的高学历并不代表着他就有好的教养吗?
恩,我当然知道啊。
翟先森的话题一打开,就收不住。一直叭叭叭的跟我聊起了历史典故,没错,我对历史是很感兴趣的,但是我对历史的记忆是混乱的,而当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我竟觉得自己就像个文盲,我对他的仰慕又加深了几分。
与翟先森在一起的日子很短暂也很快乐,临回云南的前一天,翟先森的妈妈请我吃了个饭,说我大老远从云南过来不容易,翟先森的妈妈听翟先森说我很爱吃饺子,于是带我们去了一家可以吃饺子的自助餐厅,我很礼貌的阿姨上阿姨下,翟先森说我对未来婆婆的这马屁拍得可以,我说这是应有的礼貌。晚上,话题变得沉重,我问翟先森不嘱咐我什么吗?翟先森没来由的唱起了张震岳的《再见》,如此忧伤,竟把我眼泪都唱了下来,我抱着他就哭得稀里哗啦。俩人哭了好一会儿,相对无言,过了很久翟先森才问我可以不可以不要走留下来,我泪眼朦胧,双手捧着他的脸说相见时难别亦难。他接道,东风无力百花残。然后俩人破涕而笑,互说着彼此是傻瓜。
【分离】
第二天,翟先森送我到了机场,我们彼此只留给了对方一个背影。我不敢回头看他,我怕我会舍不得,我怕我的泪水会决了堤。
终于见到了,也终于又分别了,坐在回程的飞机上,与坐在去程的飞机上,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回程的飞机上,我的内心充满了惆怅,再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呢,会不会此行也只是今生一次?
午夜一点半,飞机安全着落在长水机场,打了电话给翟先森报了平安,翟先森这才安心的去睡了。
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东北姐们,拼了房去向酒店睡觉,明儿一早再准备回家,在酒店登记的时候,才发现身份证在我下飞机的时候被掏丢了,心里的不安和狂躁就要爆发。与小姐们聊了一整宿,回到家困意全无,只想着赶紧把身份证补办了。办完证件已经是下午5:30,而证件需要一个月才能寄到家。
完蛋了,国家公务员考试必须要带身份证原件才能参考。内心无比的失落,老天爷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天意如此,是不是连老天都觉得任性一下下就好了,不要太较真为了他考去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大东北。是不是连老天都觉得我们止于此就好,就不要有过多的幻想与期待了。
【再见】
(1)
回来以后,给翟先森寄过一次东西,是我自己做的三盒巧克力,还有许多云南的零食小吃,以及我留给翟先森的几首诗。我满心期待以为翟先森收到以后一定会高兴得飞起来,对此感动涕零,可事实并没有,翟先森很淡然的说,东西已收到。我内心就像受了钝器所伤那般的失落。
情绪一度低潮,翟先森与我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等着他的信息,可是从来没有等到过。电话打过几次,翟先森都没有接起过,渐渐的我也不再发信息打电话给他了,翟先森就这样已经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与记忆。
(2)
今天是翟先森的生日,本来我并不想说生日快乐的,可是,我还是希望给我们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于是我还是没能忍住,在昨夜12点的时候很无耻的发了一个微信红包给翟先森祝他快乐。
今早起来的时候,快被翟先森的朋友圈刷屏了,满屏都是他收到的红包截图,当然也包括我的,翟先森也很无耻的收了我红包,不仅没跟我说谢谢,还特么截图发了朋友圈。看着他的那些截图,我内心绝望的对自己说:有你没你,人家也没啥损失啊,你对他来说只是多了一个红包和少了一个红包的区别。
我平静的翻了翻与翟先森的聊天记录,除了昨天我们那不太正式的分手话题,聊天记录停留在大年初二。我发了个红包跟他说了句新年好,他回了一句他要死了,大过年的感冒瘫痪在家。我回:要好好吃药,按时吃饭,不要再跑外面野。简短、冷淡而又太特么敷衍的两句对话,再也没有其他了。
俗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3)
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我看着与他最后的对话发呆。
“你觉得你这个男朋友合格吗?”
“不合格。”
“那你要不要改?”
“不要。”
“你厌倦我了?”
“异地很尴尬也很累。”
“我让你很累咯?”
“是我让你很累。我不知道怎么就是想自由自在的。”
“好,分手的套路。我还你想要的自由,你彻底自由了。”
【翟先森,生日快乐,愿你安好】
我想起在翟先森家为他做了一顿火锅时他说的那番话,以后要是谁娶了你一定会很幸福。我当时看着他就问,你不想跟我结婚吗?翟先森沉默了一妙答,我觉得我们会很坎坷。
结局其实我们都早已经料到了吧,翟先森比我理智。而我,只是不想承认与面对,所以一直在自欺欺人。可真正让我们感情坎坷的,却不是年龄、距离、家庭背景这些外在条件,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打退堂鼓的心。
不是翟先森自由了,而是我彻底自由了,我再也不用受他的束缚,让他把我的爱自私的捆绑与霸占。我想我也该清醒而冷静的对翟先森说,再见吧。让那一句生日快乐,为我们曾经的那一段他不愿张扬的爱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翟先森,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带来的美好,也谢谢因为你让我看了一场真正的北方的雪。我把翟先森退出了我QQ列表的特别关心,心中道句:珍重。
再见了,我的翟先森。愿你不辜负做出每一个选择的自己,愿你在我到不了的远方一切安好。
我和翟先森最后的回忆与纪念为翟先森写过的诗与文:
文:冬季恋歌
也许每一次别离都有可能成为人生的最后一次见面,愿我们在分别的时候都能真诚的拥抱,拍着彼此的背脊道句:再见!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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