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开学才两周，辰昀文就跟人打架打破了脑袋，在医院里昏迷了半个月，意识浮浮沉沉中代号为Five的未来医疗系统主动找上辰昀文，告诉他当前的医疗水平对他的脑损伤根本无能为力，他现在不仅智力退化到六岁儿童水平，而且连生命都随时可能失去。
辰昀文不想死更不想变成一个傻子，接受了Five的条件，让渡自己的隐私权成为Five的测试用户，而Five负责治好他。绑定系统一个月，治疗进度0.1%，所谓的‘爱要说出口’任务已经卡了两周，积分耗尽之后，辰昀文又靠着神经刺激程序硬熬了一周。如果不是昨天突然被周女士打包扔回江城，耗费精力和她大吵一架浪费不少积分，也许还能再熬两天。
“辰昀文？”黎楠昇见辰昀文迟迟没有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不由自主绷紧了身体，眼都不眨地紧盯辰昀文，生怕错过他的任何反应。
“……我没瞎。”辰昀文按住眼前晃悠的手，顺势推开黎楠昇，挪动身体向后靠在了墙上，屈起一条腿闭上了眼睛，即便是执行到一半的刺激程序也让他精疲力竭。
黎楠昇跟着辰昀文同步挪动到他身边，细细地打量着他，越看越不是滋味，两年不见，辰昀文脸上的婴儿肥没了，整个人廋了一大圈，眉宇间是化不开阴郁。
辰昀文不是死人，自然能感觉到那滚烫的目光一寸寸扫过自己的身体，他不由地想起刚才为了完成任务对黎楠昇说的那三个字。要怎么向他解释？难道告诉他自己脑子里住了个系统，系统还发了个表白任务？
他敢说黎楠昇敢信吗？辰昀文狠狠唾弃着废物系统发布的垃圾任务，隐隐感到自己的脸皮有升温的趋势，他睁开眼睛刚好对上黎楠昇的目光，条件反射地微微皱起眉头，声线紧绷，“看够了没？”
“辰辰，”黎楠昇喉咙滚动了两下，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尽管他肚子有千百个疑问，现在却一条也问不出口。两年前辰昀文父母离婚，他妈妈带辰昀文走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冷战，都憋着一口气等对方低头，没想到，这一等就过了两年。更没想到，辰昀文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看起来这两年辰辰过得并不好。
辰昀文见黎楠昇的表情不断变化，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眯着眼睛抬起下巴，抢先开口，“干嘛一副吃屎的表情？”。
说完立即想起两年前两人冷战时放过的狠话，谁先和对方说话谁是狗，不仅激情表白还当了狗的辰昀文现在日了狗的心都有了。
“……”黎楠昇没说话，只是伸手替辰昀文拉了拉外套。
“好饿，有吃的吗？”一放松下来，辰昀文就觉得胃里空得慌，习惯性地跟黎楠昇要东西吃。
黎楠昇现在已经没了随身带小零食的习惯，只能现去学校超市给辰昀文买。起身刚抬起脚，他又回头问了一句，“午饭吃了吗？”
“没。”
“忍着，我很快回来。”
高大的身影步伐很大，两步就走到了窗户下，利落翻身，紧接着楼道里传来咚咚咚地下楼声。
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黎楠昇走远了，辰昀文站起来，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远了，抿了抿嘴唇，沿着黎楠昇离开的路飞快地消失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那三个字，所以得趁黎楠昇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跑，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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