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豆腐,絮絮叨叨写了三篇小文。本以为写完了,可又想起来一些内容,决定还是补上,谁叫我是个较真儿有追求完整的人呢。
豆腐脑儿
豆腐脑儿是水豆腐的前身,说白了,就是还没有压制成型的水豆腐,是连浆带水的混合物。
豆腐脑儿是北方的叫法。卤水点好的豆浆,焖一会儿,便出现了凝结的絮状物,状如“脑儿”,所以叫豆腐脑儿可算是名副其实。
北方的豆腐脑儿有凉卤和热卤两种。凉卤简单,就是切点葱沫,用油盐酱醋调成料汁,往豆腐脑儿里一浇,连吃带喝,连吃两碗还不过瘾。真是最简单的食材,最好的味道。也有人用韭花酱当卤子。白白嫩嫩的豆腐脑儿,绿绿的韭花酱,无论颜色还是味道,都非常不错。在东北内蒙吃火锅吃白煮羊肉,韭花酱是必不可少的酱料之一。
热卤,通常用芹菜肉沫,勾芡熬成料汁,黏糊糊滑溜溜的,和着白白嫩嫩的豆腐脑儿,是寒冷冬天的美味。
记得读高中时,学校墙外有一个早餐店,就专门卖烧饼豆腐脑儿。一清早,就食客盈门,座无虚席。食客们大多是附近的居民,更多的就是墙里的高中生。一碗豆腐脑儿,一个烧饼,是早餐的绝配,也是高配,绝对胜过食堂里泡的面糊糊没啥滋味的挂面条。只是那时囿于经济原因,这样的早餐只是偶尔的改善,并不能常吃。但那热乎乎冒着香气的豆腐脑儿、那蘸满了芝麻的红糖烧饼,却成为高中读书生活的鲜活记忆之一,至今令人回味。
去年,有同事去沈阳旅游,说起烧饼豆腐脑儿,也是赞不绝口、回味无穷。
在江南,人们把豆腐脑儿叫豆花儿。这个名更雅致,和南方人的气质很配。北方人吃“脑儿”似乎很粗犷野蛮,南方人吃“花儿”,就文明细致得多了。
南方人吃豆花,配料很多。紫菜、虾皮、榨菜沫儿、花生米、香葱花、香菜沫,酱油、醋、香油,想加什么随心而为。一般紫菜虾皮榨菜沫儿是必不可少的。
跟杨先生回陕西老家。陕西也叫豆花儿,豆花儿泡馍,像羊肉泡馍一样,是当地的特色美食之一。豆花儿配切得薄薄的馍片,浇上热汤、加点油辣子,满满当当一大碗。早餐来上这样一碗豆花儿,真是超级满足,能量满满、干劲十足。
后来去贵州旅游,在镇远古城,豆花儿是和面、粉搭在一起的,叫豆花儿面、豆花粉儿。肉沫卤子,里面还加了葱花香菜和油炸的酥脆豌豆,也是超级好吃啊。
在成都,吃到了甜味的冰豆花,有加红豆的、有加蓝莓果酱的、有茉莉花味的、有桂花味的等等。甜甜的,冰冰凉凉的,来一碗,暑气尽消。
这样看来,豆花儿也是超级随和的呢,真是咋吃都好吃啊。
豆腐渣
豆腐渣,顾名思义,是从豆浆中过滤出的渣滓。一般来说,这粗拉拉的渣都用来喂猪,人是不吃的。可是,这豆腐渣做好了,也是一道美食。多放点油,加葱花炒炒,就是一盘香香的雪花菜。如与咸菜樱子(腌制的萝卜缨,或者腌制的雪菜)同炒,更是一道咸香的下饭菜。
我还曾把它和到面里烙饼,烙出的饼有股特有的豆香,很好吃。
和豆腐有关的俗语
豆腐是这样好吃,可是,和它有关的俗语,好像意思并不友好。
说人不争气没出息,气得直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豆腐又不是石头,咋能撞死人?不过气话罢了,可豆腐却因此受连累,妥妥的躺着中枪啊。
骂人个子矮:没有三块豆腐高。一块豆腐能有多厚?三块豆腐自然也没有多高啊。这要是一块豆腐三尺厚,那还叫豆腐?那还咋吃啊?如此一言,这豆腐是又招谁惹谁了?
说一个人不提气,别人帮再多因本人无能也还是起不了作用,常用歇后语:麻绳拴豆腐——提不起来。豆腐那么软,任啥绳子去拴也提不起来啊。除非陕西的老豆腐,没准儿能提一会儿。
好占人便宜,常说:你又吃人家的豆腐!也是一句不太正经的话,特指调戏妇女,遭人唾弃的不文明的行为。不解的是:为什么把妇女比作豆腐,是女人软弱像豆腐一样好欺负吗?
由此又想到豆腐西施——杨二嫂,细脚伶仃的圆规,凸颧骨薄嘴唇好占小便宜,那形象确乎是不美的。
豆腐渣工程,形容建造的工程质量差,酥烂不结实,易坍塌。
至此,才算给豆腐文结尾了吧。不过也没准,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接着“狗尾续貂”吧,反正自己给自己续,也没啥嫌弃可言。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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