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离开大学,逃出了杭州。
一逃就是5年。
2018年5月,我又拖着行李,回到了这里。
我想用一句话来总结那昏暗可耻的5年“流亡”,却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句(前辈训导我多读书是对的)。
这场逃亡是狼狈的,回首过去,我像一个临阵脱逃的士兵,躲在偏远的小城里,过着“小确幸”的生活,嘴上文艺、哲学,实则坐井观天,安逸在自己的舒适区里,靠着“精神胜利法”,得过且过。
——我的第一宗罪,便是深陷于“伪文艺”的“毒 品”。
当舒适区不断缩小,当被压抑的渴望不断复苏,我花了5年的时间才明白,我在复刻着自己不想要的生活。
我模仿着周围的人,遵循着社会对年轻女子的期待,学习着融入中国式的大家庭。而另一边,我接受的教育和不知何时种进心里的种子,又在极力地反抗着规则的灌输。
我本该做出选择的,然而我沉默了。
直到我目睹身边的老同学、儿时的玩伴,一个个全部像我的阿姨姐姐甚至奶奶她们那样,放弃职场,放弃工作,重复着生子家务、三姑六婆的生活时,我才反应过来,因为我的消极应对,这样的命运也已经向我走来,而我第一次心生拒绝。
——我的第二宗罪,便是迟迟没有正视自己的内心。
还记得刚毕业那几年,我沉浸在一种美好的幻觉中,周围都是自感青春不在的80后,甚至70后,年轻成了我的资本。
然而我却挥霍了。
回溯荒废的时间,我为自己感到可悲。我曾不计成本,不做规划的试错,原本年轻是允许错误的,而我犯下的错误却没有为我留下一点点值得珍藏的经验。
而在这样的日复一日里,我引以为傲的年轻也悄然逝去。
今年的4月,我鼓起勇气回到杭州,从零开始。
我很幸运,通过了几轮面试,进入了科技领域的KOL大号工作。
当我看到身边的同事、部门的负责人都是94年上下,总编甚至是96年出生。虽然,知道自己的起点不同,知道自己荒废的5年时间里,别人足以在行业里出人头地,但,91年生人的我仍惭愧不已。
这份惭愧和羞耻是我应当负起的。
——我的第三宗罪,便是对时间的不敬与荒废。
5年的原地踏步,到今年5月从起跑线“出发”,刚过去的半年里,我一直处于调整状态,心理上、认知上等等。这场一个人的长跑,我从“预备”到“跑!”,仍花掉了6个月时间。
这期间,我经历了职场观念的差异,甚至年龄和地域带来的思想差异,调岗,工作和生活的不顺,焦虑抑郁的频发。
后来,我跳出借力公司、平台的想法,尝试着打造自己的价值。改变畏畏缩缩、逆来顺受的被动性格,主动地去学习知识、结交能人,生活才开始有了些变化。
这些年来,人们越来越多的谈论95后、00后,90后仿佛或者已确实成了过去。当那些“中二”的青春不在,而我,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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