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很多人来说,故乡如同连接着母亲和婴儿之间的生命脐带,是生命血液流动和传承的桥梁。无论是作家余光中先生的《乡愁》,还是诗人杜甫的《月夜忆舍弟》,亦或是歌手费翔的《故乡的云》,我们仿佛都能从字句停顿间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故乡的影子。也只有这时,故乡的模样才会从尘封的记忆里走出来,走进梦里,是穿着一袭漂亮的舞裙缓缓走来,还是扎着两个马尾辫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我说不清。不过就是在这样或者那样的一个夜晚,应该是有着些许的白月光的夜晚吧,梦轻轻的,柔柔的,我就坐着时光机回到了江边一个叫“故乡”的小镇、回到了老家的四合院子、回到了小学一年级…..
记得年少的时候我最喜欢住在奶奶家,四合院子总能把蓝蓝的天匡成一条四四方方神奇的布,布上住着许多叫白云和星星的小精灵。夏夜的时候,我总爱搬个小板凳坐在奶奶的木藤椅旁边,小小的我挨着奶奶,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每每这时,我就会歪着小脑袋瓜子嚷着闹着奶奶给我讲星星的故事,奶奶总会笑着摸摸我的头,告诉我那颗星是牛郎,那颗星是织女……奶奶没读过书,一辈子也没走出过村子,可奶奶的白发里总是编织了许多美好的故事,有时在梦里自己也会变成一颗星星,在银河里撒欢的跳呀跑呀。童年的夜晚我是听着奶奶的故事、闻着夏夜的栀子花香进入梦乡的,奶奶总是一边嘟囔着我是个小瞌睡虫,一边用她那有些年岁的蒲扇为我驱赶着蚊虫。
春节回老家探亲,吃完午饭,约着几个多年不见的伙伴回小学看看。走在操场上,听到那欢快的下课铃,看到飘扬的五星红旗,我的思绪又被拉了很远……我背上了书包,在操场上和几个小伙伴玩着跳皮筋。我小学一至四年级都是这一所村小度过的,每天早上和着小鸟的欢歌,约着几个同龄的小伙伴去上学,我们在田野的小路上东瞅瞅西看看,在油菜花地里躲迷藏,在小溪沟旁边捧蝌蚪,在课本里写我们小小的梦想。放学的时候我们能更野,四五点就放学的光景我们能玩到七八点才回去,玩什么呢?踢毽子,堆城堡,编彩绳,跳房子……这些都是女生们喜欢的游戏,男生们往往会吐着舌头扮着鬼脸说女生们太没意思,几个人拥着笑着去捣鸟窝,爬树摘果子,玩手垒……可能是因为父亲长期在外打工母亲又整天忙农活的缘故,我的童年是被“放养”的,所以我更喜欢跟男孩子一起去捣捣乱,记忆最深的就是爬样槐树了,夏天的时候样槐树上会结满洋槐花,洋槐花能吸出水,那水又甜又解渴,在那个拿着父母给的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买一支冰棍几个人吃的的儿时,洋槐花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我们解馋的东西。我小时候很瘦,不高,常常爬不上样槐树,就在树下面当“指挥”,那边的洋槐花开得好,那边的已经被太阳晒瘪了,我在下面看的一清二楚,看着他们在我的“指挥”下在树上上蹿下跳,我心里又满足又开心,仿佛自己也已经爬上了树,站在洋槐丫的顶尖看着晚霞般……那一瞬间我又回到了年少,变成了那个背着书包在样槐树下当“指挥”少年。
从小学回来已是傍晚,走在故乡的田野上,该是冬天的缘故,田野已没有蛐蛐声,儿时抓蛐蛐是件趣事,那时候的田野总是被跳跃的阳光装扮的很漂亮。殊不知的是时间早已从指缝间溜走,故乡有了年岁,我也成了大个子,儿时抓蛐蛐的伙伴去了大江南北,唯一没变的就是田野上的阳光,还是以前欢快的样子,可是我却不再爱抓蛐蛐了。恍过神来,同行的几个朋友玩起了踩脚(儿时的一种游戏),刹那间,一切回到了年少。
故乡见证了我的成长,我的童年也恰巧遇上了故乡的年少,在故乡这片给予了我生命血液的土地上,我自由驰骋,无论岁月如何的变迁,故乡的每一寸土地我都会永远深刻、炙热的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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