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九月,我踏入了离别了十年之久的孙六中学。
关于孙六中学的人,我只记的高老师,还知道有个烧煤窑的老张。记的高老师是因为小时候和他女儿一起拔草的经历——记忆中最早的童年玩伴。无巧不成书,我和这个玩伴在孙六中学又相逢在同一个班里,不过那时还严重受着男女授受不亲思想的禁锢,我们均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知道老张是因为外公外婆经常向我提起他。外公刚来孙六中学教学时老张已在学校食堂烧煤窑了,也记不清他是何年来的,不过老张的职业外公记得——烧煤窑。五十多年过去了,孙六中学食堂的老板、孙六中学的校长以及孙六中学的老师换了一波又一波,学生们来来去去换了一届又一届,唯有烧煤窑的人没有换。老张虽以烧煤窑在孙六中学立足,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还学会了烧汤,揉馒头,炒菜等手艺。老张身体很好,性格开朗,平常总是笑呵呵的,笑声激昂茄爽朗。
老张因两件事被历届学生熟知。第一件事大概是这样的。不知何年何月的一天,老张在煤窑旁躺着晒太阳,一个学生对着老张喊到:“master张,让我喝点H2O。”老张立马从床上蹦了下来,抄起搅汤用的木棍朝这个学生打去,这个学生懵然间挨了两棍子,回过头来眼看着棍子又要落下来了,撒腿就跑。老张在后面边追边骂,一直追到了学校办公室。老师就问怎么回事,挨棍子的学生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张抢着说:“他骂我妈死的张,还说要喝'爱去儿欧'。”老张不知道“爱去儿欧”是什么,但是根据前面那句骂人的话推断,这也肯定是骂人的话。
第二件事依旧时间不详,有个学生见老张拉架子车从集市上回来,就和他打了声招呼:“张师傅,又拾菜喂猪了。”老张是个实诚人,回答说:“啊,人家不要的白菜帮子,我拾回来炒菜呢。”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学生们都知道了。后来学生们甚至笑传:“如果吃饭看到饭菜里有苍蝇,用筷子叨出去扔了就行了,如果吃完没遇到苍蝇,那就完了——肯定吃肚子里了。”鉴于学校食堂如此的名声,学校门口的几户人家抓住商机,开设类似学校食堂的家庭食堂,生意火爆,因为最每次吃饭,这家人跟着学生们一块吃。
在孙六中学,我选择在复读初二,毕竟我初一的成绩还是可以的。复读生的优势在第一次月考就体现出来了——全校第八名,后来才知道前七名全是复读生。虽然靠着基础考好了第一次,但是看不到黑板上的字是硬伤,长此下去,成绩必定还会滑下去。痛定思痛,我去民权县配了一副眼镜,不过也是能少戴就少戴。当时的想着是既然戴了眼镜,一定要学习好,别丢戴眼镜人的脸,还好成绩一直算名列前茅,否则眼镜早戴不下去了。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我决心好好学习了,但内心依旧充满着差生的叛逆思想。那时候上学还都是学生自己选座位,我主动把座位选在最后一排。在课堂上,我不断地接老师话把,而且所有的话把都是在都是反对老师,大多时候老师假装没听见,有时候忍无可忍也会对我大发雷霆。在课下,我只写老师布置的作业,其余时间不是在打扑克就是在下象棋。班主任对我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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