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峰上下来,坐在山下的石凳上休憩,
一截记忆铺向眼前的湖泊,
一张被霉点遮盖的照片,黑色墨镜,
格子裙,撑一把彩色遮阳伞,年轻的母亲,
还是位在静态中穿梭的时髦女子,
温存的青瓦屋檐近在眼前,却如同消失,
她始终跻身于雨季浓茂的树丛。
这些天我始终走不出阴翳的布局,
太阳西晒我的后背,一些隐没的声音,
有时只是变幻了一刻,离得更远,
白色鸢尾花,成为可有可无的斑点,
我的内心并不再召唤什么。
一只蜗牛背它厚厚的壳,趴在水杉树上,
这是它最终能够爬行的地方,最远的地方,
它睡了,我剥开它和树皮紧贴的关系,
曾经的粘液,已经风干成一层薄薄的膜,
发出撕扯的清脆声。
一圈圈结实的纹路,另一世界的海螺,
大海的种子,石沉于大海。
我的掌纹被湿热的气体撑开,
一节线性的指令,蜷缩,
缩短了原先我见到它时的距离。
深夜,空着的花盆无端从桌上落向地板,
第一个失音的,失眠的夜晚,
该如何知晓亡魂需求的祷告,
穿过隐秘的时空,我睡在这里,
寻求一种低于动物的无意义的启示。
西山上的 新叶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