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第一位国君叫做郑桓公友,是周厉王的儿子,周宣王的弟弟。周宣王即位后,将王子友分封在镐京周围一个叫做郑的地方(今天的陕西省渭南市)当诸侯,并任命他为周国的司徒。郑在周朝写作“奠”,是将酒坛放置在土坡上,表示祭奠上天和祖先。因此我们可以猜测到郑桓公封在郑的使命之一是负责天子的祭祀。祭祀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修造建筑群,维持日常运作),因此周国分配了大量商国奴隶(奴隶的后代依旧是奴隶)给郑桓公。
周朝到了周厉王和周宣王时期,国力已经走向了衰退。而此时西北方包括戎在内的外来民族常年骚扰着周国的首都镐京。郑桓公是个有远见的人,不愿意长期生活在西戎的威胁之下。因为担任着司徒的职位,他对各个诸侯国的土地和人口都很清楚。有一天郑桓公和好友太史伯(文化部长,教育部长,图书馆馆长,国史馆馆长)聊天,谈及自己想将郑国迁徙。在太史伯的建议下,郑桓公最终看中了洛邑附近,虢国和郐国之间的一片土地。
郑桓公提出向虢国和郐国的国君购买那块土地。二人哪里敢惹周天子的弟弟,堂堂司徒呢,于是乖乖将那块地献给了他。得到天子的许可后,郑桓公便逐步将郑国的资产和人民迁移过去。
前面我们讲过,西周和东周的分界线就是犬戎杀周幽王以及周平王定都洛邑。在驱逐犬戎和支持周平王即位两件事上,郑桓公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周平王为了感谢他,任命他为周国的卿士(原意是卿大夫,在这里根据语境应当是类似后世宰相的官职)。郑桓公趁着周平王定都洛邑的机会,打着卿士的旗号干脆灭掉了虢国和郐国,吞并了周围十坐城邑。
郑桓公高兴地把这块地方叫做新郑(今天河南省新郑市)。此时的新郑十分荒凉,人口也十分稀少。为了扩充国力,郑桓公解除了周宣王当初此给自己的那批商人的奴隶身份,和他们立下誓言共同建造郑国。商人自然很高兴,帮助郑桓公建立新的都邑。
殷商被周国打败后,商人失去了土地。为了生存,他们像吉普赛人一样流浪在各国,将各地的特产贩卖到其他国家。因此,商人这个词从原本的民族/国家概念变成了“士农工”以外的第四种职业。新郑地处中原腹地,四通八达。郑桓公积极鼓励商人和其他国家进行贸易。在郑桓公和儿子郑武公两代君主的努力下,郑国逐渐从一个新建立的小国家变成可以和齐鲁等传统大国平起平坐的中原头号强国,而且郑国的都邑和京城(一座叫做京的城市,并非郑国首都)也成为联通中原与东西南北各地的重要商业贸易中心。《韩非子》里讲了两个关于郑国的故事——郑人买履和买椟还珠,都是有关商业的。这也说明了东周时期人们心目中郑国的标签就是商业。
注:《史记》等文献中认为郑桓公和周幽王一起死在了西戎入侵镐京之事,辅佐周平王建都洛邑和建立新郑的是其子郑武公掘突。可是最新的出土文献证明郑桓公并没有死于西戎入侵,是他一手灭掉了虢国和郐国并建立了新郑。关于这一点史学界没有定论。我认为,既然郑武公的谥号为武,他一定是以武力和军事为国人称道的,辅佐周平王和建立新郑应该是他们两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明天我们讲郑国第三位国君郑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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