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

文/一只蒹葭

一步错步步错，二十四孝图里郭巨埋子奉母错的离谱。如今，婉宁和丈夫弑母救子更是情法难容。

01

不到晌午，小宝的入院手续就已经办完了。婉宁坐在床头看着打点滴的小宝，阳光温柔地洒在他脸上。

她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脑海中好似看到了小宝健健康康跑去上学的画面。

她暂时忘记了救治小宝的钱是她和丈夫杀害婆婆得来的，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爬上房顶扒拉开的那几块瓦，她暂时忘记丈夫有意无意说给婆婆听的那些话……

她只觉得，她的小宝有救了！

病房外，男人依靠着墙壁捶了捶自己的胸膛。他恨自己的无能和残忍，居然要依靠杀害母亲，骗取保险来救得了白血病的儿子。

他自责着，也愧疚着。但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只要能救回儿子，现在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02

可是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包不住火。

小宝在医院里住了不到一周，村里的流言蜚语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这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引起了当地派出所的注意。

这一天，派出所的杨警官刚好下乡探亲。看见有一群村民们唠嗑他随口问了句：“郭大妈，前几天听说婉宁家老婆婆去世了？这一家也真是不容易啊，小宝现在病情怎么样啦？”

“嘿，别提了。老太太命苦奥，走之前来我家串门，总念叨‘我一把老骨头了，活着也是给孩子们添麻烦，死了倒还能落点保险救我可怜的孙子。’”女人握着一把瓜子磕着，身上的围裙似乎很多日没有浆洗过了。

她一面嗑瓜子一面叹息：“唉，你说人一辈子图什么啊？老太太走的太突然了。好在小宝已经送去医院里了。”

这些话看似轻飘飘地，可却字字入了杨警官的心。按说这婉宁一家子，收入都来自三四亩薄田，小宝得了病更是负债累累。怎么还会有钱去住院呢？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这是一桩命案！

03

回到派出所，他立即开始展开了调查。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可是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明白，老太太八十多岁了，行动又不便。她怎么会知道骗保这种手段。

那么告诉她这个方法的人便是杀人真凶。根据法律，暗示、引诱她人死亡骗取保险公司赔偿也是违法行为。

这一刻，矛头直指婉宁和丈夫。很快，杨警官便收集了村民们的口供。老婆婆去世前念叨了不止一次：“我一把老骨头了，活着也是给孩子们添麻烦，死了倒还能落点保险救我可怜的孙子。”

凶手就在眼前，可是杨警官却迟迟不肯抓人。因为他明白一旦自己这样做了，小宝就真的完了。

一夜无眠，在情与法之间纠葛了一晚的杨警官。还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戴上了那顶神圣的帽子。

他提了一篮水果去了趟医院，拜托护士送进病房。他只远远看了一眼小宝，然后转身和同事将婉宁的丈夫抓走了。

04

因为杀害母亲而活在自责和愧疚中的男人，这一刻终于放下心来。他终于不用活在头顶悬挂“弑母”利剑的日子里。

他将自己几次三番暗示母亲，如果意外死亡可以骗取保险来救小宝的事交待了。他将自己怎样造成母亲意外触电的经过也交待了。

判决书下来的很快，婉宁一家归还保险公司所有保险金额。男人入狱五年，婉宁包庇罪两年，因小宝需要照顾婉宁得以缓刑。

很多人开始议论，有人说：“可怜的一家子啊，要是杨警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也有人说：“杀人偿命，不能因为情而无视法……”

而法律和道德永远都是一个天秤，它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永远会刚正不阿的处理世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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