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篆书实用性基本丧失。就目前来说,行草楷隶等书体比篆书实用范围要广。
五体之中,篆书实用性最小。实质上,篆书要繁荣,离不开实用。综观历史,正是实用性成就了篆书复杂而完备的体系:甲骨文为卜司专用;钟鼎文乃铸造在青铜器上,体现了当时人们对鬼神的尊崇;石鼓文是为统治者唱赞歌,作为歌功颂德之用。
就是连小篆和诏版也都离不开实用。小篆是“书同文”的结果,诏版是颁布法令时急就所用,无一不是以实用性为前提。秦朝之后,篆书只是较为隆重的场合使用,范围狭隘。更进一步来讲,秦玺汉印之所以达到后世难以企及的高峰,根本原因即在于篆书在当时是实用书体,当时的人们运用得得心应手。后世篆书衰落,篆刻成就自然无法与秦汉时期相比。
正如傅抱石在《中国篆刻史述略》中所说:“与篆刻相生相成的‘铭刻’艺术,魏晋以来突然的衰歇。篆刻所赖以成立的篆、隶书法,六朝以后被软化渐变为楷书、行书、草书的发展。篆刻既和铭刻书法脱了辐,丧失了有力的凭藉,自然陷入沉滞的命运之中。”
图片来自网络二是篆书对书家修养和受众欣赏能力的要求更高。篆书有对字义的了解和字形释读的要求,因而书家要有这方面的修养。就此而言,篆书对受众要求也要高一些。晋代之后,书法不再是耕樵渔读的隐士风流或官宦的上层文化,而是打上了实用的烙印,行草楷等书体大行其道,作篆者很少,产生大师则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刘熙载认为可以出“草圣”,却无“篆圣”。
回顾整个书法史,擅长行草书一类的书家占大多数,有成就的篆书家则是凤毛麟角。秦李斯之后,直至唐李阳冰才出一高峰。清代金石考据兴起使篆书复兴,虽然波澜壮阔,但真正出类拔萃、艺术风格独特者不多,只有邓石如、赵之谦、吴昌硕,加上民国时期的齐白石才四家,由此可见成就篆书大家之难。
图片来自中华古玩网三是由书体本身特征所决定。篆书与楷隶书一样,属于静态书体,表现情感上相对平和,不像行草书那样明显、剧烈。魏晋以来,篆隶衰歇,六朝以后渐变为楷书、行书和草书,割断了篆、隶书的传承与影响。自晋至唐、宋、元、明,书家基本上都以“二王”为范,篆书罕有涉猎者。篆书远离世俗人情,仅仅限于某些碑额以及墓志铭使用,以示庄重,而书家要表现胸臆大多用行草书。
从汉字结体构成来说,行草已经符号化,以抽象而具有动感的线条来表现情感,存在多种风格交融发展的可能性,在表现风格上有千变万化的不同形态(当然,行草书写法也有一定的规范性)。
只要是行草书,不论是何种风格,只要吸收应用恰当,大多可以实现水乳交融。但篆书相对来说自由度要小得多,尤其是结体。同样是金文,前后时期大有不同。商代与西周前期的金文古拙朴茂,不太规整;西周中期排列渐趋整齐,已有装饰化倾向。就整个篆书体系来讲,不同系列间的篆书严禁串用。目前已有一些改变,如大小篆可适当通用,再如用金文来弥补甲骨文字少的不足,但仍然有风格兼容的要求,在形貌上不能有大的冲撞。篆书因为本身具有凝固性的特征,因而在风格塑造上的难度是非常大的。
图片来自网络四是社会环境的影响。在整个社会走向市场化的今天,电脑等各种“不利”因素的出现对整个书法产生了很大的冲击,更不用说篆书了。面对这样一个需要修养、需要时间和精力来磨炼的书体,人们自然热情不会太高。其实每一种书体都有相应的时代特征,篆书已是远古的足音,今人想要超越前贤很难。就清代篆书的复兴来讲,也只能算量种回归,并不能说是超越。清代篆书的昌盛,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当时整个社会金石考据之风的盛行。相对应的,当今篆书所缺少的正是这样的社会氛围。从整个社会潮流来说,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在这样的形势下,篆书学习者就更少了。
笙歌问答:大家觉得篆书现在还有存在必要吗,大家还会欣赏篆书书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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