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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写字的时候,我在说什么?(49:三周岁快乐)

当我写字的时候,我在说什么?(49:三周岁快乐)

作者: 江城子行 | 来源:发表于2021-09-22 03:00 被阅读0次

翻起日志,才想起两周岁的时候,妈妈未曾有过只言片语,我为此感到抱歉和遗憾。

抱歉的是,去年的生日妈妈因为工作原因没能陪你度过,这对于一向注重这些仪式感的妈妈而言,是于情于理都不该发生的事情,当然,于情于理妈妈也相信包括宝贝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可以理解的。可尽管如此,我依然抱歉。

遗憾的是,人对于情感的感知此一时彼一时,某时某刻某情某景想表达的深情,能倾诉的情绪,更是仅限于那时那刻。文笔再好,感情再真,过了想要表达的情景,再有力的表达和那个时刻也是不尽相同了。

这大概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为你们记录点滴的原因,不过,思来想去,比起错过某时某刻的记忆,无从感受过去的美好,显得更为令人难过了。因此,妈妈就尽己所能吧,尽量把去年未表达的,趁着今日一同与你说说。

幼言,人在感觉难熬时,总会忍不住感慨时间的缓慢,却又在清楚的意识到,过去的日子无论怎样都不会再回来时又感慨起岁月的仓促。

这就像今日妈妈翻阅起相册,看着你一岁内照片的心情。那个时候的妈妈独自一人带着你和姐姐,你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会明了的告诉我你的需要,也不会清晰的与我沟通你的想法,好在,姐姐是妈妈的小能手,尽管她只有五岁,在减少妈妈照顾她的同时,还在照顾你这件事上,尽她所能的帮衬妈妈。

那时的你肠胃不太好,喝完奶粉就会立刻拉便便(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但身边的人都说是肠胃不好,包括医生),由于担心你营养不够,妈妈想尽办法带你调理。

那段时间,无论刮风下雨,无论烈日炎炎,妈妈每天都要骑着电动车带你去离家二十分钟车程的妇幼保健院做推拿,听说这是很好的调理肠胃的方式。

电动车的前面是妈妈背在胸前的你,后座是姐姐。妈妈在中间为你们把握着方向,感受着我对你们而言的重要性。

出去玩的时候,或者大部分需要外出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也是这样相依相偎的依靠着,我们一度成为街道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因为在此之前,我还未曾在我们当地的街道上见到过那样出行的母女三人。

那时候的妈妈,迫于种种压力和困难,深感煎熬和疲惫,可如今在你那些调皮捣蛋、喜怒哀乐的照片和视频里,我只听到了自己的欢笑、看到了自己的感动。

一岁半的时候,苦于生计等问题,妈妈在经历了许多强烈的矛盾和挣扎以及做了许多强烈的思想斗争后,将你留在爷爷奶在身边,与此同时,妈妈在做了六年之久的全职妈妈后,重新参加了工作。

妈妈知道,无论任何时代,父母因为工作不得不和孩子分开的事情数不胜数,倘若我再过多的去强调自己的情绪和不舍,未免有些矫情,于是,我不敢多言。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种分开于我而言的恐惧和愧疚。(关于这一点,可以等你再大一些后,妈妈再同你详细解释。)

工作后,妈妈尽量保证每周一次对你的探望,刚开始的时候,姐姐还是在幼儿园读学前班,中午在学校吃饭和午休,无需妈妈来回接送,故对你的探望毫无压力和为难。

后来,姐姐在那年的九月份进入了小学,中午需要妈妈的接送和饮食照顾。这时候,对你的探望让我感到了为难,但尽管如此,还是决定牺牲一下姐姐,我教会她放学后自己去哪里吃饭、去哪里休息等等……毕竟,妈妈真的极度思念你,也无比的想要多陪陪你。

幸运的是姐姐一向独立于同龄人,虽然我也知道她在那一天的不愉快,虽然我也舍不得姐姐过于独立,可这世界,不能两全的事情太多太多。

于是,我一心盼着时间快一些、再快一些,等你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妈妈就把你接回身边。这除了是因为探望你和照顾姐姐间的冲突,更多的是因为我害怕过多的分离,会给你幼小的心灵增添创伤。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分离焦虑”,大概意思是过多的分离会引起孩子内心的焦虑,这对性格和身心健康的塑造,都有着影响。而我的愧疚,也在知道了这个概念之后,变得更强烈。(关于这个概念,我的解释是粗糙的,因为忘了具体的解释。)

慢慢地,我学会了将每周一天的假期积攒到某个时候连续休息,这样不仅可以把你接来小住,还可以照顾到姐姐。

记得某次接你回家小住后送你回爷爷奶奶那儿时,你表现着自己的不满,怕我走时你会哭闹,于是奶奶对你说“你现在不去县城了……”

随后,你自己在那里边玩玩具边喃喃自语道“我不去县城了,妈妈要上班,没人带我……”

那一刻我意识到,原来,不是只有哭闹才会让我心酸和不舍。关于爱,最疼痛的心情是假装没有情绪,最残忍的画面也可以是体贴懂事。

还小的时候,探望后妈妈的离开似乎对你而言毫无波澜,可随着你一天天的长大后,你竟然用超乎我想象的方式表达着你的不快乐。

你几乎未曾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大哭大闹过,你只是皱着眉,目送我离开。再大一些,也就是你的表达能力更强之后,你偶尔会在“不经意间”用或委屈或乞求的语气轻声对我说:“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妈妈,你不要上班好不好,你带我好不好”。

这时,我往往会因为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而问你说了什么?你则在瞬间变脸,笑着对妈妈说“我没说什么……”

我一直觉得,你之所以选择那样不经意且若无其事的表达,是你一方面因为懂事而理解妈妈,可另一方面你真的渴望妈妈陪伴。如此想来,我宁愿你无理的大哭大闹,也不要你懂事的隐忍不发。你这么懂事,会让妈妈觉得你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不够被爱。

但妈妈也想告诉你:走掉的我,其实更难过。我最感谢你的是,你从不因为妈妈的离开而忽视妈妈,认为妈妈不再重要了,相反,你似乎更爱我,更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光。这是我迄今为止都在追求的爱和重要性。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

时间在我们的分分合合以及爱与思念里悄然流逝着,转眼一年半已经过去。

如今,你已经成为了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你会撒娇的抱着我的脖子对我说“妈妈我爱你”,你也更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例如尤其让我惊讶的是,进入幼儿园的你并未哭闹。

起初,妈妈并未多想,以为你只是适应能力强,以为你会觉得幼儿园更好玩,直到有一天在我强烈要求送你进教室时,你哽咽地同妈妈说道:“不要妈妈送我去教室,等下我会哭的。”

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你不是适应能力强,也不是喜欢幼儿园,,你只是因为懂事克制了自己。

在每一次送你到校门口,看着你瘦弱且小小的背影背着书包向教室的方向小跑着时,我心中总会忍不住流动着一股不舍和感慨,并想起作家龙应台在《目送》当中写到的一段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一路向前小跑的你很少回头,而我,却会一直目送着你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我的视线。或许,你在用不回头的方式掩藏自己要落下的泪,我则用目送的方式传递着我诉不完的牵挂和担忧。

诸多变故,妈妈未按照约定把你接回身边,我很抱歉。但也因为诸多变故,我们这半年会多些在一起的机会,妈妈会好好珍惜。

久处让妈妈发现了你身上一些小问题,你性子倔、脾气暴,这一点似乎随了我,换做以前,遇到这样执拗的小孩子,我是没有耐心好好引导的,就像之前我对待姐姐的教育一样,大吼大叫是家常便饭。(如今也难免。)

后来有了你,但不全是因为你,我养成了阅读的习惯,从各个角度去理解育儿、学习育儿,并将在书中学到的方法用在你身上,我惊讶的发现那些方法的奇妙以及带给自己的成就感。

因为我不用大吼大叫也可以“管”你,我用耐心、理解和情感引导抚慰你的情绪、树立你的行为、塑造你的习惯。只要我足够有耐心,就可以不用千依百顺安慰你,更可以不用大吼大叫恐吓你。

不可否认,妈妈还是会有脾气,给予你的耐心会有崩溃的时刻,但相比从前对姐姐在这个年龄期的养育,妈妈真的进步很多了,而且妈妈相信会一直进步。

很多人说,我是因为更爱你才对你多了些耐心,我认为不是,是刚好你出生之后,我因为摆脱焦虑而喜欢上了阅读,并由此展开了多方面知识的阅读。

《正面管教》一书中提出——温柔但是有边界。我想,我会慢慢学习,我们会共同学习。

因为之前对姐姐的教育过于严格和粗暴,我想在她心里是埋下了许多不良的种子和创伤的吧,我会尽力弥补自己以前的过错和缺失的。

通过许多阅读,我越来越觉得,你和姐姐于我而言最大的意义是——我在必须学会如何爱与教育你们的过程中,学会了如何爱妈妈自己内心的那个小孩,那个有着太多缺失和创伤的小孩。

而通过许多阅读,我也认识到,只要我足够有耐心对待和养育,你们一定会拥有自己的精彩人生。因为,被爱、理解、耐心、信任养大的孩子,都不会太差。

希望我不辜负命运对我的馈赠,希望我不摧毁你们对人生的期待。

夜已深了,今年生日就写到这儿了,祝我亲爱的幼言生辰快乐,妈妈还是那句话———这一生,希望你成为你自己,活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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