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网络 文｜钟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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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这件小事》
一、
高中我和阿金认识，是刚进高中，成为了高一（五）班的同班同学
逐渐熟起来的契机是学校的街舞社。
一个高中有街舞社，似乎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在共同喜欢舞蹈的趋势下，我们逐渐熟悉。
共同训练，共同从班级去跳舞，参加街舞社的活动。
当我逐渐意识到我暗恋他的时候，却是在高一下学期了。
而高一下学期我们却已经文理分班了，我选择了文科，转去了属于文科班的一（三）班，而他仍然留在原班级理科班。
学校的街舞社总是偏向于有天赋或是有基础的学生才能坚持下去的，而我却只是一个纯粹兴趣才鼓起勇气参加的。
每当去看见他在舞蹈房练舞时，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瞥。每当去二楼食堂吃饭时，总是先逡巡周围，是否有他的身影。每当去二楼原班级探望朋友时，总是忍不住先去看下他人影是否在座位上静坐。
在一次跳完舞聊天时，我看他汗流浃背，调侃道：“你有腹肌吗？”
阿金斜睨了下我，把他的t恤衫撩起来，明晃晃的四块腹肌闪瞎了我的眼。
我眯起眼道：“那我可以摸下吗？”
“嗯哼，”手却微微把衣服更往上撩了些。
我戳了戳，硬邦邦的，充满生气的活力的气息。
我笑：“我以后也要找个有腹肌的男朋友。”
收回的指尖仿佛还存留那丝触感，久久萦绕。
最初的暗恋有什么理由呢？是云在动还是风在动？不是，是我的心在动。仅此而已。
《怦然心动》
二、
高二学业繁忙，而我的成绩却不尽如人意。疏于街舞的锻炼，在参加进社考核时果断被刷去。阿金却坚持着自己的舞蹈，最后成为学校街舞社的社长。从poping到breaking，付出的汗水不知道几许。
所以我们之间的仅存的较为紧密的联系就这样被我惨淡的成绩所剪断了。
此时我在五班的闺蜜小泠去街舞社的次数却逐渐多了起来。
小泠和阿金关系还不错，这是我一直知道的事实。只是没想到他们关系竟然已经好到了可以一起去游泳的这种程度。
那次小泠偶然问我：“你要去游泳吗？”
我说：“和谁？”
小泠自然地接口：“和阿金。我们一起游了好几次了。哦哦，还有另一个小徐（另一个5班的女性朋友）来着。”
我有些自卑也有些尴尬，低声道：“可是我不会游泳。”
而且我身材不好，平胸、肚子上一圈泳圈，小泠却是胸大腰细，令人艳羡。
小泠说：“没事，就当去泡澡呗，小徐也不会。让阿金教你们俩。”
阿金后来发微信给我说：“我会教你的，游泳很简单的。来吧。”
在他们两个的双重轰炸下，我还是答应了。
那天我穿着我母亲的粉色的连体泳衣，略微有些大。但是我挺满意的，因为可以遮住我扁平的身材以及小肚子上的肉肉。
在露天的游泳馆里，我看着阿金和小泠来去自如，犹如两只海豚，而我和小徐锁在泳池边上，互相鼓励着练习憋气。
又默默地泡了一会儿，阿金突然转到我身边，说：“看你憋得不错了，来。试试。”
朝我伸出他的手，“不用怕，我会抓住你的。”他笑得开怀，声音却是坚定。
光泽的水珠流过他的发丝、脸颊、腹肌，逐渐汇聚回水面，
我看着小泠从远处缓缓游了过来，慢慢的缩回几欲要伸出去的手。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和小徐互相练习一下就好了。你和小泠一起去游吧。”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阿金真的累了，阿金略微游了一两圈就一直跟在我和小徐身边，身躯起起伏伏，从言语上进行指导与问询。
小徐好奇道：“怎么不游了？”
阿金懒散地靠在泳池边缘，“累了，看你们游。”
一直明晃晃地看着我和小徐。
但是阿金明明呼吸平静，游刃有余。
然后，我默默地拖着小徐挪远了。
之后，我一直很后悔没能在那时伸出我的手，握住他的手。而游泳也一直成为我的执念。
可是到现在我都没有学会游泳。一是再没有人愿意如此耐心地教；二是再也没有那时如此热情愿意去学。
三、
班级里组织元旦晚会表演节目，我鼓起勇气参加，在家里勤奋练习，学习跳舞，竟被选为了节目中的一个主舞，站在最中间。
我兴奋极了，我想让他看看我的舞蹈，证明其实我也可以跳的很好。
元旦夜晚，灯光闪耀，热闹非凡。
而校街舞社的街舞表演向来都是压轴的节目。
在排练房里，我看着大家都在排练，拿着只有在元旦期间才能带的手机，对阿金说：“一起拍张照吧。”
他笑：“来呀。”
这张照片我后来偷偷地洗了出来，小心地夹在了我的相册上。
我的大脸明晃晃地，旁边是他穿着红色格子衬衣，带着鸭舌帽的俊秀脸庞。
这个时候我暗下决心，等晚会结束了，再找他表白吧。
有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并不是空穴来风，阿金和小泠在游泳的那时可能便已有苗头吧。
同在五班的小泠，和我说因为学习，班主任不给她去跳街舞，但是她仍然比我这个只参加了街舞社半年的人比在街舞社更加熟稔。一直拉着我乱窜。
后来，离班级里我的节目还有一定时间，我有事情回了班级座位区一趟，拿了些东西之后便继续去找小泠，却看见在舞台边上一个架子上，小泠和阿金站在一起。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的手掌环绕着她的细腰。
在一片人声鼎沸中，仿佛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天地。
我盯着他们失神了好一会儿。
直到同班的朋友来找我说班级的节目要开始了，准备一下吧。
我才如梦惊醒。
临走时我最后看见的却是：阿金在小泠耳边窃窃私语。
迷幻的灯光也挡不住两人亲密的姿态与开心的笑容。
嘈杂的音乐也遮不住我身躯的僵硬与脑中的轰鸣。
时间定格。
那是高三前毕业的那个元旦晚会。
那是我们班的班级节目开始前的几分钟。
我打算表白的暗恋对象，和我的闺蜜，似乎在一起了？
四、
心不在焉的我跟随着班长来到了候场区。
怔怔地跟随着其他几个舞伴做着热身动作。
直到班长过来，轻拍了下我的肩，道：“怎么了？马上轮到你们的节目了。没事吧？”
我如梦初醒，为了这场节目，我亦付出了多少汗水，就算是为了班级荣誉，我也要保持好饱满的状态。
“没事，刚刚有点冷。现在好了。”我扬起笑容，对班长道。
“okok，那就行，加油！”班长握紧小拳头做加油状。
想让你可以看到我的舞蹈，想让你知道，其实我也可以和你肩并肩，一起为了热爱的事情而奋斗。
舞余裙带绿双垂,酒入香腮红一抹。一曲舞毕，汗湿香鬓。
节目结束后，我匆忙再次跑到那个架子边上，却没看见两人。
心中感到疑惑，也似乎隐隐感到有些委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的舞蹈才刚结束呢？难道是……
走进排练室，看见阿金正蹲在地上，伸出一条腿做着拉伸运动。
我靠近他，轻声道：“你看了我们班的节目了吗？”
阿金站直了身，转头看向我，轻笑，“没有哦。街舞社的快开始了，我就回舞房排练来了。”
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温暖，只有运动后的微喘声带出些激动的热意。
我低下头，嗫嚅道：“好吧。”
可能阿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一直很想和他一起跳舞。
五、
记得曾经有一天的中午，我们班挤出时间在舞房排练时，另一边街舞社也在排练。
阿金，看见我惊讶了一番，开玩笑似地说：“你在跳舞吗？怎么不来街舞社跳呀，我可以教你breaking呢。”
但是breaking我并不会跳，而原本学的jazz也没能被选上。
我只想让他看看我也可以跳的很好。这是一个少女的执念。
没过多久，便有工作人员通知道，快到最后一个节目了，街舞社准备一下。
我就伫立在舞房的角落，看着热闹的他们，安静地陪着阿金。
小泠后来也来到了排练室，拉着我说：“我们去后台看街舞吧，近一点。反正他们也认识我。”
我看着小泠白皙的侧脸，歪了歪头，笑道：“好。”
跟着小泠在和街舞社的成员打过招呼后挤进了最前方。
阿金出场了，c位。
他的全身似乎都被装上了弹簧，跟随着古典强劲的节奏声跳动、旋转。衣袂飘逸、风神潇洒，手在空中甩动、腿亦在空中舞动，晶莹的汗珠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滑落，为微红的面庞又染上了一层飞扬。
刹那仿佛永恒，我记得唯一一幕也是最后一幕画面却是，我看见他脱下红色格子外套，扔向舞台外。如流星、如烈火。
双膝跪地，伸展双臂，抬头迎接舞台的灯光，音乐戛然而止。
那一刻，他是唯一。
最后的最后，街舞社合影的时候，小泠拉着我站在了角落。
她挽着我的手臂，微笑道：“我们两个也算是街舞社成员了吧，一起拍个照没事的。”
我看着站在正中间笑的开怀的阿金，点了点头。
相片就此定格。
他在最中间，而我在最边上。
我那时思绪万千，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句很老很老的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六、
不出所料，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的某一个节日时，小泠和阿金一起从楼上过来找我。
我走出班级的门。看着两个人。
阿金笑着对我说：“和你说下，我和她打算在一起了。”
阿金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小泠。而小泠则略微有点害羞，低下了头。
心口一角突然一阵酸涩，冬日的冷风似乎有些寒凉，扯着全身有些发疼。
我勉强笑道：“那你们两个谈恋爱会不会影响学习呀？”
阿金摆了摆手，眉梢飞扬：“我们现在不谈，但是说好了等上了大学就在一起。”
我祝贺：“那你们俩好好的啊。”
也许是由衷的祝贺，也许是不由衷的祝贺。
心情复杂莫辨。寒暄了几句后告别。
元旦我和阿金的合照
后来的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即使我在元旦看见他和小泠这样亲密之后，我仍旧没能改变依然暗恋他这个事实。
因为在我高三的日记本上，在他们官宣之后，我仍写着这么一句话：等高考结束之后就和他告白。
只是现在这个告白还怀胎八月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七、
那之后很久我做了好一个梦，梦见自己很勇敢地告白了。
在梦里，他和她仿佛是一对璧人。邀请我去参加五班的毕业聚会，我鼓起勇气去拥抱了他。但是她就在旁边，我只能假装拥抱其他人一样，虚虚地环绕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喜欢你。
我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些话，只瞥见小泠大刀阔斧地向我们这边走来，而他也甩开我的手，转身离去。告白以失败告终。
周围的人群似乎一瞬间散去，空落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猛然从梦中醒来，在宿舍的床铺上心有余悸。
只是梦总是反的。
高考结束后也没告白。
高中三年，白驹过隙，沧海桑田。
未完待续……
文/钟虞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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