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小男人可能在楼下那两辆汽车之中,我那感觉就非常快速地连接到一种画面:我看到我正被猥琐的小男人物化,正被猥琐的小男人估值。这个小镇上,对女人估值,是把女人估算成:可控程度,家庭主要劳动力,生育能力。这三者达到高度,就是一个能干的女人。
而那些去别的地方工作的人,也把这样的价值观带过去,因此到哪里,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撞见一个对女性要求诸多的男人,几乎人人都把原生家庭的观念背在背上,那不忘不改,被称为思乡和家庭记忆。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有很多层面的,而钱如果流到复杂的感情缝隙里,可能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从男人和女人的婚姻实际情况上来看,钱和感情若是分开来算会比较好。钱如何处置,倒不是把男人估算成多少劳动力,而是男人如果赚钱,这钱该怎么分配?要说清这种事情,要叫做现实,那么那个男人也不必进婚姻了,直接进坟墓好了。进入婚姻,头一等大事就要用钱,人们必然要想到如何对待钱。
对于我而言,我讨厌“好意使之模糊”的事,这些事情要真像一团乱麻一样摆我面前,我指不定会一刀剪了它,于是这些缠绕的关系都坏了,我就是一个家庭对外的坏人了。真正被家庭视为能干的女子总能把一团乱麻理顺,但这要花很多工夫,不如男人女人各自想办法解决各自父母家庭带来的关系。对于我来说,别谈什么信任不信任,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信任我自己。我爱男人,但男人变得格外讨厌,对我要求诸多,甚至带着偏见我就会讨厌他,不可能“包容”他。
我想,如果我和陈,这两个既别扭又容易困惑的个体终于走到了婚姻面前,我会怎么做呢?如果他问到或提到“信任”这个问题,我觉得他的大脑除了疑问满堆,就没想过要问最了解我的人,我。
陈:你不相信我?
奇:我从来不会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我爱你,比你爱我更多,因此我要找一些东西保护我自己。让我即使以后离开你,也不至于太过于狼狈。
陈:我怎么不爱你了?你都可以真的失踪,是我一直在找你。
奇:我从来不相信有人比我自己更爱我,我要听自己的话。假使你再好,你都不如我自己重要,更何况你对我不好。
许多人爱情到了婚姻,就希望婚姻能够包容爱情状态时粗陋百出的人,这是一个能用诗歌来歌颂的貌似无懈可击的笑话。婚姻会让破了一个洞的袜子更破,就像还被香烟头烫过一样。离婚以后,把钱处理好了,双方都能和气地道别,不至于因为这钱把双方的不愉快更大地激化开来,好像本来是一个塑料泥丸弹弓,变成了激光枪。婚前合同虽是契约,但你可以用它来保护自己。
呆在对于婚姻的遐想中太久使我内心焦虑,甚至厌恶自己。唯一能够让我变得开心的,就是爱惜我的东西,释放我的小情绪,让我犀利又好斗的目光尽情观察生活,对于生活,任何一件事,我都不要别人糊弄我,我可以不管,但我不可以不知道。
我顽固地做我想做的事,我有时竟然怕我的顽固吓坏那些汽车人,于是我变得温和又不专心,我不是有那么多随遇而安的,那么多温柔的,我对于我的创作,我爱的东西,有时又近乎苛刻的追求。还有我的神经质,静止与抽搐,或者说是抽动,因为我坐在电脑前写东西,不动久了怪难受的的。
新的发现与新的认识,是我的每天要做的事。调整呼吸,我有时困得简直无需呼吸,仿佛我是个神人,不需要物质了,而普通人,就是要大口大口地呼吸,即使像某种动物在太阳底下耷拉着舌头一样,也许成仙是一种又困又无法入睡的修炼,我做普通人很开心,不过我只是试图做一个能够飞翔的普通人。
当我试图非常用力地拽紧我的手,我非常沉痛地发现,只有我自己才能真正让自己发自内心地快乐起来。而男人,似乎不可以,但他们可以满足我的色欲和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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