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四。
夏季的炎热呼醒了我,而不是妈妈敲着我的房门发出烦人的咚咚声。(其实是的。)
睁眼来时,一颗汗珠滑落脸颊,坠入稍许脏的枕头。
接着最显然的感受就是一股热流冲击全身,以至于台式风扇也无法与之抗衡。
我神游了会。
但门外的“闹钟”仍在响个不停:“小闵!”
“知道了!”
收到我的回应,门外随即响起不耐烦的回声:“真是的!这孩子,总是起得那么迟……”
“知道,知道,我知道!”
这就是我的“烦日常”。但我悠哉于此,不怕没有“好闹钟”。
我睡觉喜欢裸着上身,因为感觉脱去了桎梏;但不喜欢贴着竹席,因为起来时,我的上半身会留下一道道红红的痕迹,像是被鞭打的顽强知情者。
我不急不慢地下床拖起凉鞋,随手拿起放在床边的短袖上衣,然后慢悠悠地穿上。可以说很享受这过程,也可以说这很无聊。
刚一开门,便有一只手粗暴地抓起我的衣袖往一个方向拉去——厨房。
“真简单粗暴……”我无奈地在心里埋怨道。
“快吃完,不然等下又会迟到……”
我无意打断,“什么又会迟到。”
我的语气好像有点不耐烦,但我没有这个意思,绝对没有。可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
然后。
“什么?!我不管你了,你自个吃,吃完该干嘛干嘛去。”
刚要整出自己的立场,脚步声却渐远,等于我没有回答,只是神游在一杯牛奶、两块三明治上面。
随后注意力飘到了电视机上面,以及牛奶也流入了食道。
“近日,关于灯塔的处理,未来科技的发展问题,以及海水倒退的异常现象……”
听到这,我已然埋头吃着三明治了。
不知何时,感觉老妈刚走出去不久。
不知何时,响起了一句快点!然后一个关门声。
下楼梯的声音隐约耳畔。
我赶紧吃完,留下杯子、盘子上的残渣,以及未关闭的电视机。破门而去。(也没那么大胆,如果二楼的门烂掉的话,我可担当不起。)
下到一楼时,看见老爸悠哉地对植物们进行呵护,感觉它们如至宝一样。
也许是花花草草的缘故,一楼总是很清凉,清凉得透彻,仿佛薄荷糖融化其中。
老爸有一个特异功能就是——不用看都知道哪里有我的存在,于是说乎。
“刚刚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女战士顾客出去,而且花儿草儿也没看上一支。”他仿佛对着空气,又好像对着手下的花儿说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
但我知道他在跟谁说话,因为在一楼除了花花草草,只剩爷俩。
换好运动鞋的我耸耸肩,“新的战斗,新的一天。”
阳光散落一地,他还是没把视线给我,只是继续呵护着室内植物。
这中二的对话、日常。
我故作姿态走了出去,刚踏出家门的一瞬,感觉阳光明亮了许多,就在一霎,与那句话交杂在一起:“加油吧!”
棚子下的自行车的主人来了。
一踢支撑杆,哒啦一声向前滑去。
巷子是去学校的必经之路,沿着下坡路便是了。
巷子里的行人稀少得可可数。
正在我神游的时候,后座俨然传来一股力量,把我的自行车弄得摇摇欲坠。好在我是老司机。
“嘿!”
力量传达的同时,右侧上前一自行车。
左侧也上来一辆。
由于没有后视镜,只能往后探个究竟。
但不用说,肯定是死党——颜牧尘。从小跟他一起玩耍长大至今,算是发小吧?
回头果真看见他阳光的笑脸。
“出发咯!”
打招呼而又起指导作用的这位在我右侧自行车的主人——林豆。
我们更喜欢叫他豆儿,或者二豆,亦或豆豆。人如其名,脸也圆的像颗豆豆,鼻子上还托着沉重的黑框眼镜,像极那种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但认识他之后就会否定这个第一印象了。
左侧这位是方尚辛。长的有点削瘦,属于闷骚型。
踏着车,仿佛抛走一切烦恼,心情也是飘飘然的。
欢笑情如旧,在小巷子相互碰撞的途中总能有许多欢乐。
过了巷子,便迎来海上轮日。
视线通达开朗。
伴着笑声,迎来的阵阵海风拂过脸颊,海面上仿佛有繁星点缀,熠熠生辉。感谢清爽的海风带走了身上的燥热。
我将视线放在灯塔上面,每次经过这里都会如此,好似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亦或某种力量吸引着我。
这里是沿海地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镇”——绳水镇。由于海水正在倒退,来这里的游客便越来越少,不仅如此,还引发“整体倒退”的现象。灯塔为了之前的水路等交通安全方面问题而建造起。随着技术的发展,灯塔便失去了特有的“光明”。对边高山上的风力发电站应该也会因海陆风的锐减而退却。但还尚在运行。这些没人去多加理会,只是镇上的乡亲父老会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去这些地方。然后会举例论证来欺骗我们这些一无所知的小学生。
于是便有了。
——“灯塔传说”。
我不知道这个传说有多少个版本……
据我所知……
在想这些的同时,耳后传来朦胧而匆促又带些紧张的危机声音。
“前面有块石头!”
我的意识渐渐拉回到现实。
我按紧了刹车。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
“谁那么缺德啊?放这么大块的石头在路上。”牧尘边埋怨边用双手捧起比手掌还大的石头,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
我仍有部分意识在其他地方,但不知道那里是哪里。
很快他解决掉石头,双掌相互撞击弹开灰尘。
他转过身来,问道:“你刚才在干吗?叫了很久都没应。”
我把视线放在其他两人身上,只见豆豆扬起了眉,尚辛则是一脸茫然。
时间一度显得严肃而缓慢。
“没什么,赶紧上路吧!”
说这话,觉得异常仓促。
我拍拍后座,示意他上车。
他还是那种疑惑的眼神,但好在过了几秒,还是上来了。
路过了海道,便是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桥。
继续着开头的打闹与欢笑,进入了一片森林。过了森林就是学校了。
这片森林唯一装修过的,就是那座灯塔。其余的都是密集树木,以及参差不齐的草丛,有些地茂盛得像无人经过。绿树夹杂开一条明朗的适中泥路,仿佛从一大片森林中间劈出一条裂痕来,异常显眼。从泥路往丛林深处看过去,倒是有几分可怕。但这里并没有什么要命的动植物。顶多会被刺伤。
泥地看起来稍稍平坦,但骑车上去却摇摇晃晃,需要一定的骑车技术,以及有力气的手掌。时不时因为振动而导致自行车发出哒啦哒啦的声音,还有身后的埋怨,以及大声喊叫:“开慢点!抖得我屁股又痒又疼的!”这时总会引起大笑。其实开完这段路,我的手也会又痒又疼。
“欸?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喂欸欸……你别把气吐到我耳朵来啊!”
“哦!”
我清楚地感觉到那屁股的重量重回座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神游了,神游,神游……”
面对我敷衍一般的无力解释,他没有回应,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在看风景什么的,或许他并不在意这件事。小学生都有一个兴趣:好奇心。
大人们便是利用故事来打压孩子们的好奇心,若不然,灯塔可能是小学生们的聚集地。其实我觉得有点敬畏心还是好的。
灯塔俨然立在丛林之中,而海洋将丛林包围。据爸爸说,很快这里将会变成城市。因为海水的倒退将会浮现大量的陆地,可以进行资源利用什么的,还补了一刀:“小孩子懂什么?”
我欲辨已忘言。
面对不断往后退去的护栏,我倒想进去闯一闯。
看来发小也有这个兴趣,便探头向我问道:“有没有兴趣进去看看?”
我自私心在身体里面无声地喷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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