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歌声萦绕在耳畔,空灵、澄澈,不停地回放他的乐曲,诗意的歌词,舒缓的旋律,就那么轻柔地抚慰着灵魂的疲惫,好似整个世界都静止,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纷扰都烟消云散,只想赖在这样的午后,在音乐的美好中恣意地徜徉。
“阳光照 云雾飘 那一座山,波光耀 鱼儿游 弯弯小溪,我的故乡 在远方 又在我梦里,回忆起朋友们 今在何方,每当狂风暴雨 总会想起,故乡的山林 悠悠气息,父亲母亲在远方 又在我梦里,何时能再见到 想念的你”
伴着那深情而柔软的歌声,半梦半醒之间,好似回到了那已经植根于我骨子里藏在灵魂深处的故乡。
故都的秋我的故乡是一个名字很富有文化意蕴的地方——曹山,据说曹操曾经在这里安营扎寨。幼时很不喜欢这样的名字,总以为叫山的地方就是很土的地方,直到后来了解到了名字背后的意蕴,越发地眷恋自己的故土。
故乡的山很多,但那其实不能称为山,只是一个个的小土丘。从整个小城的地形来看,我们是位于城市最高处。我所在的村庄其实就建在故乡的土丘上。在那里生活了很久根本感觉不到置身城市的顶端。我家老屋后就是一片大的土丘,也是被村人称为后山的土地。山坡上种满了庄稼,智慧的村人知道山地适合种什么不适合种什么,山地似乎永远生机勃勃。常常能见到的是被他们称为懒货的农作物,如山芋、小麦、花生等。每到小麦抽穗的季节,我就特别喜欢倚门远眺,从老屋后门到山地中间有一块凹地,自然地形成了一个水塘,水塘的水便成了山地的供养之源。有了水塘的润泽,山坡上大片大片的绿油亮油亮的,远远的,也润泽了你的眼。一阵风过,涌动的麦浪散发出迷人的芬芳,深吸一口,心满意足:那一刻,眼前的绿色的海洋恍惚间变成了满眼的金黄,蓝天下,披着金灿灿的阳光,直晃人的眼,静听,金黄的麦粒入仓的窸窣声清晰可闻……现在想来《风吹满浪》打动我的原因大抵在此吧。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 吹向我脸庞
想起你轻柔的话语 曾打湿我眼眶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 在冬季盼望
却没能等到这阳光下 秋天的景象
就让曾经的誓言飞舞吧 随西风飘荡
就像你柔软的长发 曾芬芳我梦乡
远处蔚蓝天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 吹向我脸庞
想起你轻柔的话语 曾打湿我眼眶
故乡的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伴随着那润泽而深情的歌声逐渐地明晰于我的脑海。
而今,我已经离家太久,故乡也早因拆迁而消失了痕迹,原来的山坡上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曾经的故乡剩下的只是那些鳞次栉比的建筑。没有了曾经一起打cs的伙伴,没有了农人将农作物栽培得整齐划一的杰作,没有了回到家邻居招呼的笑意灿烂的热情……现在,只有在音乐的徜徉中才能给我那空虚的灵魂以柔情的抚慰。
一个人能活得安静、踏实,大抵都需要这样的一种喜好或一个地方来安放自己的灵魂,走得再远走得再累也不至于因丢失灵魂而迷茫无助。
初识李健,是源于王菲唱的那首《传奇》,我惊叹居然有如此干净空灵、摄人心魄的声音。后来,知道了它的原唱叫李健,也知道了李健就是“水木年华”组合里的成员,喜欢水木的歌,尤其是那首《一生有你》,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可是从未关注过那两个人,除了知道他们来自清华,别无所知。那个年代,信息获取渠道单一,可能只有收听哪个电台然后才能略知某个歌手的经历。不像现在媒介多元化,百度、头条、明星刊物、电视新闻等,所️有信息一览无遗——大到他的成就小到他的生活。相比于今天的随手查,我更喜欢那个年代,那是一个安静又纯粹的年代,人们似乎更关注的是音乐本身,而不是咀嚼歌者背后的故事。
直到《传奇》的走近,发现与《一生有你》的风格不一样,离开水木后的歌声更能击中我的灵魂,这样的差别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自此,对李健多了一份关注。我曾纳闷过,一个清华的非音乐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为何选择做歌手;也曾纳闷过,水木红遍大街小巷的时候,他为什么要离开。曾经做过揣测,可是后来我发现是自己太狭隘。他原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想简简单单地做音乐,音乐于他是梦想是家园,清华毕业,他本可以有令人艳羡的工作,然而,为了自己的梦想,他选择了放弃。作为同龄人,我深知在那个年代能吃上国家饭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于一个年轻人的重要。为此,太多的人为了生存为了名利偏离了原本自我设定的人生轨迹,在人生的旅程中,逐渐驶入了无边的旷野。茫茫的人生旅程逐渐迷失,灵魂无处安放。而他选择离开,其实是为了更好地前进。他深谙走走停停是人生最好的节奏。一个人只有不断地回到生命的零度,停下来回望当初为什么出发,然后调整人生的方向,最后才能抵达精神的家园。李健做到了,名利没有蒙蔽他的双眼,世俗没能扰乱他安静的内心,所以,他能离开得果断,行走得从容。他的离开,是一种人生路上的停留与调整。
披星戴月地奔波 只为一扇窗你迷失在路上 能够看见那灯光 不知不觉把他乡 当做了故乡 只是偶尔难过时不经意遥望远方 曾经的乡音 悄悄地隐藏 说不出的诺言 一直放心上 有许多时候 眼泪就要流 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 小小的门口 还有她的温柔 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
此刻,《异乡人》的旋律静静地在耳畔流淌,滤过我的心田、湿了我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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