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明明迎面相对,却又像擦肩而过。--------题记
乍暖还寒的时光我眯瞪了下眼睛,睁大了看着梁寒,光线虽不是很明朗,但他此刻的表情却让我清楚地知道先前所听的话并不是错觉。
“你……刚刚说什么?”我迟疑了一下,终究是开了口。
梁寒慢慢翻过身,正躺着,眼睛直盯着天花板,许久,才轻声开口道:“我说……孩子……现在还不能要……”
“为什么?”我困意已褪,坐起身来,转而代之的是不解,“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供养一个小孩吗?”
梁寒沉默着没说话,霎时,一股气像是卡在了我喉咙,片刻,我望着梁寒微微半耷着的眼睛,紧咬了下嘴唇说到:“到底……你还是嫌弃我的,对么?”
听罢,梁寒的眼睛猛得一抬,又即时暗了下去,依旧静默着没有说话。
见着眼前的情景,心上仿若被人剜了一块,本是想用一句话来顶他的意,却不想倒像是默认了。
我皱着眉低下头,哽咽着尽量抖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明白……可是这个孩子……我,我真的想留下来……”说着,我捏着小腹的衣料,生生地捏出褶来,然后抬眼祈求似地看着他。
“孩子……孩子的事,现在有谁知道?”梁寒长叹了口气,忽地轻声开口道。
脸上的泪已经从眼泪中落了下来,滑落在半中央挂着,我抿了下唇小声说到:“……我告诉了爸妈……还有许安和苏以泽……”
梁寒听了,眉头蹙成一团,小半会儿才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下了床,呆立着站了会,又转过来对着我柔声道:“那趁不算太晚,明天告诉他们是医院医生误诊,剩下的......我自然会安排。”说罢,梁寒便拉开了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半直起身来,冲着梁寒的背影想索要一个答案。
门口的梁寒听了我的质问,停下了脚步,侧了下头,“记得吃早饭,我出去办点事,今天你先在家休息。我看你前些日子项目刚忙完,应该能批假。”
“……呵,真可笑……”梁寒的话让我心凉,我苦笑道:“批假?为了把孩子打掉?”
他没有再回我的话,只是紧捏了下门上的手柄,又迈步离开了。
我坐在床上听着他走动的声音,来来回回,最后由一声关门声终结。
秋末的天气是有些凉,我捂着被子蜷成一团抱着自己,不住地颤栗,眼泪簌簌地坠下,仅一小会,被套就浸湿了一大片。
早该知道的,早该明白的,我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别人倾尽一生好好对待呢?不过是对前面的感情不甘心罢了,现在因为多了一个新的生命,才觉着,该醒了,毕竟,生活不像梦一般宽容。
说不清过了多久,我慢腾腾地起了床,将被子叠好,出了房门,一眼就看见楼下的餐桌上放着保温盒,心下一动,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去,揭开盖子一看,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温热的牛奶还有鸡蛋西红柿三明治。
触上盛满牛奶的玻璃杯,脑海中就浮现出想象中梁寒准备这一切的样子,我缓缓地坐下,盯着保温盒许久,“嘿咻”围着我跑了几圈,趴在我小腿上使劲摇着尾巴,见我没反应,努力了几次过后还是放弃了,怏怏地垂着脑袋走去一边。
我痴痴地瞧着面前的东西,喃喃道:“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奶白奶白的鲜奶已经结了浅浅的奶皮,我木木地拿起三明治咬了几口,其上仿佛还带着梁寒指尖的温度,但我自己的心里却乱成了麻线,又勉强喝了半杯奶,就再也咽不下,便索性将东西搁在桌上。
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却像是没有什么温度,甚至,也未带着应有的暖色。
我慢悠悠地去卧室取了件薄毯,将客厅的躺椅挪到了靠近窗的阳光里,眯起眼睛魔怔似地看着院子里开得正艳的菊花,金灿灿得有些晃人眼。
在这样一个有着不愉快开端的日子,我没想到的是,梁寒会回来得那么早,还未到中午,户门的电子智能锁就开了。
听到声响,我本能地起身转过头去。
梁寒拿着一堆东西拐出了玄关,抬眼看了看桌上的食物,蹙了下眉,又看向我,“早饭怎么没有吃?”
我望向他手里的袋子,没有接他的话,“你有事想对我说是么?”
梁寒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了玄关的柜台上,轻声道:“先吃饭吧。”说完,便端起桌上的东西进了厨房,围上了围裙,忙碌起来。
熟练的事情,总是结束得很快,我们似往日那般在饭桌上共餐,却没有当初的笑语。
我用了一个上午来消化自己起承转合的内心,从吃饭到结束我也尽量让自己一直保持着很平静的状态。
吃过饭,餐具也未收拾,“林暖,你来一下。”梁寒将玄关柜上的东西拿过,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一愣,继而将身上的外套理了理,走了过去。
梁寒见我坐下后,将袋中的资料取出,放到我手里,“孩子你可以选择留,”说罢看了看我的眼睛又道:“不过……我有些条件。”
“留下孩子还需要条件?你什么意思?”我闷声说到,然后又似想通了什么,悲哀地说到:“……罢了……你不管说什么我都接受,这孩子我一定会留。”
梁寒头一抬,将我手中的一张一张摊开来,又递给我一只笔,“除了之前交到爸妈手里的资料,这里的第一张是结婚前以你的名义买的一套房产,你现在要答应我,孩子出生前,你都要去那里养胎,那里有人会照顾你……第二,我需要将有关股份的权责文件收回来,第三,你要答应我,孩子生下来后你要把孩子交给我指定的人,而且你不能以孩子母亲的名义来探视……这第四……”梁寒明显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签了最后一份文件,我们正式离婚……但孩子未满一岁之前你不可以再嫁……”
“不行!”虽然早已想到会签离婚文件,但听了梁寒的话,我仍然冷静不了,“其他东西我都不要,最后的文件我也……也可以签,但是孩子不行……”我无措地摇着头。
“不行……那孩子就不能留!”梁寒面无表情地冷声说到。
“你这算什么?!是我要留这个孩子,为什么要交給别人?”我哭道:“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以后怎么办?!”
“孩子我会考虑,你我也要考虑。”
“嗯?”梁寒没来由的一句让我一呆。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冷着脸道:“这些事我都会处理,你不用操心。”
“那爸妈那里呢?你怎么交待?才一个多月就离婚,而且我避他们一年他们不会生疑吗?”
“所以需要你陪我演场戏,我会告诉他们,公司派你和另一个同事去英国闭关进修一年,而我会休假陪同你去,以免他们担心。以后每个星期我会安排你们固定电话和视频联系,视频的时候我都会在,也一定不会暴露你的情况。”
“安排的还真是好,”我叹了口气,“这样一年过后就算我说我们离婚了也比现在能接受是吧?”
梁寒看了我一眼,道:“签吧。”
我扯着嘴角强笑一声,心里却另外笃定了主意,“行……我签……但是许安和苏以泽我不会瞒着,我也不需要你来探望,他们两个就够了。”
梁寒听了没说话,掏出了一只烟,半晌,又撇成两半扔近了垃圾桶,沉声道:“可以……”
写下最后一个比划的时候,一阵秋风“呼”地吹了进来,在落地窗前的“嘿咻”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蹦着跑了过来。
我击了下掌,“‘嘿咻’,来。”我将它抱起,低头抚摸着,“‘嘿咻’我想带过去,这个行么?”说完心里真的一阵苦涩,什么时候我们竟也需要有这种礼貌的生分。
梁寒捏了下鼻梁,说到:“虽然我不反对孕期养宠物,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嘿咻’暂时跟着我,孩子生下来过后我会把它再交给你。”说完起身去将桌上的碗筷拾起,开始走到厨房的水池边洗涤起来。
我也放下‘嘿咻’站起来,走了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盘子,“一起洗吧,估计……以后都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梁寒顿了顿,将水转成温水,手搭在水池边。
我咬着嘴唇,梁寒忽然从后面紧紧揽住了我,“嗯……让最后再我抱一下。”
我埋下头,笑了笑,“还记得我们重遇的第二天吗?和我们现在多像……”又握上他的手,“梁寒,你现在对我而言真的变得好陌生……”
说到这里,梁寒的手反握住我的,颤抖着越来越紧,仿佛我的骨头会随时化成渣一般……
感觉消失了好久的样子( ̄∇ ̄)
最近上班有点小累,回家更文更一会就自己睡着了……
呃……我会调整下状态,么么哒
知道你们会原谅我的~(能不要这么不要脸啊喂)
一声迟到的国庆快乐~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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