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六岁,你比我大一,我们一起上一年级。
若有人欺负我,你便将他们打得哭天喊地找不到北。
有小人书,有好吃的,你总让我当第一。
那一年你十二,我十一,我们一起上初一。
你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要年年考第一!”可惜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考过第一。
我看金庸、看琼瑶,哭得昏天暗地,你刮刮我的小鼻子说:“真没出息!”
那一年你十五,我十四,我们一起上高一。在那个青春萌动的校园里,我当校园播音,你当校园编辑,如梅和若冰,成了校园的传奇。
多年以后,碰到熟悉的陌生人,他们说:“你是当年的校园播音如梅吧?那个若冰呢?”我只有落荒而逃。
那一年你十八,我十七,我们一起迎接黑色的七月。梦想着通过高考,将我们十年寒窗苦读的心血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惜,黑色的七月,黑色的雨,黑色的惊*雷,将我们的美梦震得粉碎!
那一年,落榜后的我和你,从此浪迹天涯,各奔东西。
我北上到了北京通州,你南下去了深圳。唯系我们的是一周一封的来信,证明我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舍不得那些烙下青春印记的信件和我写下的无数本日记,我把它们一起寄回了家,多年以后却被爸爸当废品换成了人民币。
那一年我二十,你二十一。我说我厌倦了北方的干冷清冽想去南方,你却说你厌倦南方的躁热潮湿想来北方。
当我站在广州的流花车站时,你已到了北京西。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的轨道,永远也不能交集。
那一年你二十五,我二十四。你说我们该成家了,我说还没找到心仪的。
也不是眼光太高,许是中了琼瑶的蛊,硬是没有人能走进心里。
我们彼此在信里互相自嘲:那白马王子和灰姑娘,怎么就不来眷顾我和你?
那一年你二十八,我二十七。变成剩女的我闭着眼睛嫁了,却传来你触礁纸婚船的消息。
我一时茫然失措,你却握着我的手说:“如梅,婚姻需要用心经营才能好好的,爱情只是一场梦,你要好好珍惜!”
为了你这一句话,我用了十二分的努力,让我的婚姻之船,平稳而缓慢地前行。
那一年我三十,你三十一。我已初为人母,你却要远去东*yin。
你说你喜欢流浪,趁年轻再去浪一回。我无话可说,只能祝你一切如意。
三年后你回了国,我还来不及给你一个拥抱,你又去了韩国。
这一生,不知道你何时才能停歇?
那一年,当你说你已厌倦漂泊,准备返回故里,我却登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
这一别又是五年,我们只有断断续续的联系。知道你开了公司混得风生水起,唯有感情依旧是空白。
我劝你再重新经营一段感情,你说你再也伤不起。
好久不联系,前天你突然说:“如梅,我决定出*家了,佛门才是我向往的圣地……”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