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臭这个人

老人儿老臭微信里发来一个链接：‘日’字这样解释，太有才了！”

李丹没打开过链接，知道他老人家的想头，想要表达的意向。每次来理发，老臭都迫不及待的问问：“我给你发的东西你看了吗？”

“没有，忙理发，没空看。”

“视频也没看？”

“哪有空看，你不知道一个人的店，生意忙起来，肚子叫的厉害，口袋里有几个钱，也没空买饭吃！”

没等来想要的共鸣，老臭显然大失所望，奧声就不再开口。他摇摇黑胡胡的大脑壳，从左边撇到右边极力掩饰光秃脑门的数根长发，也跟着他飘浮不定的心思忽闪着。

老臭的大驴脸说黑说青说不准，说起女人，古稀之年的他，小眼睛也刨得出几钱桐油的亮彩。

“看，人漂亮有气质吧！”老臭那天打开手机微信，从里面翻出某个女人的照片，神神秘秘的凑到李丹眼前。

李丹往后躲躲，出于生意人的礼貌，瞟了一眼，微信里的女人面相富态细嫩，看不到岁月摧残的任何褶痕，不知是否作了美颜处理。照片上气质可嘉，风韵犹存的女人，即便走不出手机，说不出话来，但从端庄的外表读得出过于成熟的阅历和年纪。

“和我好了两年，漂亮吧！”老臭话匣子打开，仿佛就没法闭阖。李丹走一步，他撵一步，嘴边冒出泡来，及及忽忽快要抵住李丹的额发。

为了生意，李丹屏蔽着自己的厌恶，无法喝叱，也无法阻止，故作找什么东西，为了和老臭拉开相当的距离，围着店里刮胡的凳子，她和老臭转起了圈子。

那天，老臭打电话给李丹：“刮胡子，在店里吗？”

“有点小事，九点半到。”

李丹刚打开店门，转脸老臭进店：“还挺准时的。”

“你店不开，害得我花了一百元。”

看不出老臭的丧气，他心里的乐呵挂在黑堂堂的脸子上，像成墨的菊花盘。

“我？怎么害你了？”李丹有些搞不懂，理发一次那么一小张，刮胡子丁点的服务费，更显得微忽其微了。

“没事，就想放松，到认识的按摩店，xx见了，叔叔叫得甜，说她没开张，人家那么说，不照顾生意说不过去，就按了，谁知……”

“你的退休钱花不了，要是和你同龄做庄稼活的老人，恐怕浪漫完，要穿着裤衩或者光腚子去要饭来！”

老臭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