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我

做梦惊醒。

我梦见我的意识蹿到了一个女人的意识里，我从她的脑海里看到了她的生活。

我不确定，这个梦让我这几天寝食难安。在这个世界，一切梦皆有缘由。

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我找到了我的朋友，马仔。或者说他是我以前的朋友，初中上学的时候因为5角钱，我们不再联系。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专属天赋，可以解梦，梦中的事情或虚幻或真实在他那里都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心情应是坎坷不安的，这么多年他还在意那件事吗？5角钱的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在篮球场找到了他，他的个头仍没我高，可篮球比我打的好，最起码看起来花里胡哨，投球都是完美的弧线。

我没有打扰他，买了瓶水，在远方观望着。看他打完了球，我缓缓走上前去，他看到我了到他面前，缓缓伸出手，给他水喝：

“喝口水吧”

他接住了，我想他认出了我：

“找我干嘛？”

我厚了厚脸皮，看似潇洒地说道：

“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马仔不屑地说：

“可以看破一切凡世的人竟然需要找我做事？”

是，我的天赋是可以看破这一切凡世，可现在我竟看不透他，想想是他的天赋在作祟吧。

“有求于你，你也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

马仔摸了摸胡子，我注意到他的胡子很性感，想到些什么。

“不不不，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说吧，你的梦如何。”

我把梦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此时他的表情我很喜欢，风清云淡。

他告诉了我结果：

“梦中那个女人在凡世中是真实存在的，以你的天赋，只需要知道她的名字或者基因特征，便可看破这一切。”

我该说谢谢吗？

“凉白开挺好喝的，趁着凉赶紧喝了吧。”

走了，我发现我的天赋很鸡肋，需要以一切事实为基础，才可看清这凡世，我现在看到的多是虚幻，迷雾。

拿不定主意，又想到一个朋友，他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聪明人。知道他的住处，徒步前去。

来到了老地方，老友所在地是一个画室。

“书岐画室”，不对啊，原先名字是“郭安画室”，改名字了。以事实为基础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一些国家不太太平吧，也许。

他在上课，我在门口使了使眼色，他朝我这边望来，看到了我。

在门口等他，砖地面上生满了青苔藓，看起来甚是喜爱，我的心情竟轻松了些。

一会他出来了，光着身子，下半身一片黑布裹着。这是他的天赋，可以分身，让原先的身体和分身都保持原有的思维活动，但分身是裸的，分身也可以隐身。

这天赋和他的头脑完全不成正比，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有意隐藏自己的天赋，不过还好，他隐身的分身我可以看到，这一切，我和他，天赋上我是克制他的。

放眼过去，他的肉体，瘦巴巴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唯一有看点的地方就是肚子上的那一撮毛吧，往下延伸着。

“找我什么事”，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出来了。

凝聚体魄精神，把事情告诉了他。

他轻撩着肚皮上的毛，节奏像极了心跳。

“你下次做梦再遇到的话，尝试照镜子，这样就能看到她的脸，问题应该就可以解决。”

我略皱眉头：

“也行，以我的记忆能力当然可以。不过最近烦透了做梦。”

书岐嘴唇微笑：

“没事，没几天了，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

我嘴唇一抿：

“好吧。”

我信他，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聪明人。

寒暄几句，要走了。走时候我有注意到，他拔下了肚皮上的一根毛，放在手心，吹了一下，毛飞向了远方。

而我，看到了自由。

三天，每个夜晚，我都梦到了她，我的意识在这个女人的体内，操纵着，我到了镜子前，看到了一张以我的认知来讲，丑的脸。

是的，这是个丑的女人！

醒来，三个夜，我记住了她的脸。

展开了我的天赋，我看到了，心头一惊，她的基因和我一样，也是独一无二的人类，年纪和我相仿。

基因和我一样，独一无二的人类。

我能看透这凡世的一切，一直以来，竟忽略了自己。我试了试，竟看不透自己。心心念，竟有些慌张，额头上出了些汗。坐不下，找找书岐吧。我找到了书岐，问他：

“该当如何？！”

书岐今天穿着绿色的皮衣，稳稳说道：

“你已经知道她住在哪了，也许你可以找到她，和她交朋友，然后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我拒绝。”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为何？”书岐眉头微微一皱。

“我不跟丑的人交朋友！”

“那我呢？还记得你我刚认识的时候吗？这世界上，只有你克制我的天赋，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你算是奇特罢了，顶多奇葩。她是女的，麻烦的很，我这人又帅。”

“那没办法了，这样，你再过几天看看吧。”

又过了几天，梦中的我竟觉得我俩互相交换了意识，我成了她，她成了我，她用我的身体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我用她的身体尽显肮脏。

吃饭时她的脸

跳舞时她的脸

教孩子唱歌时她的脸

……

醒来后，我变得神神叨叨，不能自我，慌张的找到了书岐。

“怎么办，我的朋友？”

“为今之计，只有杀了她”，身穿黑色风衣的书岐面色微颤地说道。

“对对对，杀了她，杀了她。这世间不允许有和我一样的人存在”，我喃喃道。

经过大半个地球，昼夜更替，我终于到了目的地。幼儿园，小朋友们正在上课，现在离下学还有4小时。人多，小孩子多，不好出手，等下学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这是我一生中最漫长的等待，4小时，我看到了山涧的风，河流的水，南方的雨，远方的海，这世界如我来时这般寂静。

她来了，在现实中，我看到了她的脸，比梦中更丑。我尝试转移视线，以便于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美的角落。

简直不能容忍这一切！

Every thing ！

我顿时身体微颤，大脑有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动了，我出手了，一股索罗子大炮轰过去，她连渣都不剩了。

“哈哈哈”，

我瞳孔微张，张狂地笑着。

我做到了，我以后又可以安稳的生活了，我还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可以看透一切凡世的人。

这时，书岐来了，这是他隐身的分身，我很确信，还是肚皮上的那一撮毛，这一次他全身一丝不挂，我真真看到了，果然肚皮上的一撮毛往下相连，一切真如我所想。

他开口了：

“今日以后，你我皆重获自由，我的朋友。”

我怔住了，书岐的脸比我刚才的更张狂，魔鬼一般地狂笑着。

看到他笑，我就明白了，我看透了这一切。

答道：

不

我杀了她

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