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咽炎来势凶猛,头晕脑涨着,每寸骨头都在疼,每根肌肉都在酸,手脚冰凉,我努为着裹紧被子,告诫自己一定要休息好,身体才有力量抵抗细菌的侵入。
咳得肺要爆炸,鼻子在清晨开始堵塞,是我太大意,在昨天初现端倪时,还勉强地抽烟,喝冰凉的酒,好吧,现在要经受这每年两次的历练,没个十天半月的,估计恢复不了。
想喝二杯罗汉果泡的枇杷蜜茶,这个可以有。
然后,动手准备黑暗料理之盐蒸橙子,枇杷蜜泡罗汉果茶,鸭蛋青菜面,自家养的鸭子生的蛋黄如血,浑身乏力着,真的像个病人了。
回忆起来,江南阴冷,是因为前日淋到雨了,风寒入侵,导致翻天覆地地难受,食欲全无,也不想走动,窝在家中。中午时分,却见赵公明行色匆匆从王二浜边走来,我问何事?这不今天是财神日,各地都在迎财神,小仙新年里贪吃,昨天拉肚子,想去医院挂水,却没床位,好不懊恼!今日脚下乏力,还得奔波千千万人家,真寻思着怎么应付呢!
公明兄,我以为这生病的烦恼只人间有,原来仙人也一样,不如这样,你也别忙乎了,我叫小儿到街上沽壶好酒,菜家里有的是,你就安心在我家小住几日,酒肉是断不会少滴!
赵公明一听有好酒,眼睛发亮,连说要德要德,小兄弟好主意,今儿就不走动了,把酒喝好了再说……
好吧,我这嗓子,不管了,为陪仙人,也豁出去了……酒又冰凉着,一个激灵,醒来,却是手机铃声大作,原来有远方的朋友电话进来了。
别桥,脑海里马上想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徐志摩再别康桥里的经典桥段,他跑那么远去"别桥",估计不知道它就在溧阳某个僻静的所在。
我可以铁定自己是到过别桥的,譬如天王,白马,在江南连绵的丘陵地带,沿着溪流或山势的平坦之地,一些村庄安静地存在,薄雾中飘出几缕袅袅的炊烟,我从它们身边经过,很多年后我已记不得它们具体的位置,甚至很多地方我连地名也忘了。
比如,别桥,我肯定在某年某季经过一次,或许是那次去竹箦走错了路。
早就约好了的,在新年里换乘三部公交车,到并不算遥远的别桥,不曾想这一次的咽炎来势凶猛,把我折腾的够呛,只得向好友告假,偏昨夜出了两身大汗,今早起床精神顿时好了不少,又跃跃着欲试,此时,我在206上,去,或不去,是个矛盾鲜明的问题。
记不起上次在新年里出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应该有二十年了吧?!也记不得上次坐公共交通离开颜市是多久的事,一样的N年了。
慢慢地我想起来了,后白,儒林,天王,包括茅山边,这些地方我在很多年前确实走过很多次,是往安徽去吗?好像还有明光,天长,和一些记不真切的小地名。
也好,赴一场预定许久了的约会,温习一些日渐模糊的地名,这个年,也因此变得丰富了许多。
溧阳别桥,我来了。
此地名叫五里亭,俞家大院,大家族也,客庭中堂上书五里亭,对联中清平乐恰是三兄妹之名,那个叫俞乐的家伙,上次酒酣时答应给我画的画呢?是忽悠我的吗?
昨日清晨出门,小家伙非得跟着,可庄没有直达颜市南站的车,又多转了一次车,待到溧阳匆忙下车,人潮汹湧,一转身,把小家伙给弄丢了。
别桥,用千年前工艺制作的茶杯茶壶,用千年古树上采摘的茶叶,泡一壶茶,品茗,不免想起小家伙,在我家呆了许久,昨日又恰逢穷神节,这次在溧阳走失,望他能找到家好人家,好好安生,再勿受苦,善哉!
昨夜酒酣挥毫人,今朝相望各东西,浮云若识其中趣,一盅自然得道轻。俞乐算没食言,酒酣耳热,步履轻浮,披着件绿色的军用长棉衣,双手撑着墨迹斑斑的大长案,凝神许久,举起笔来,却如游龙惊凤一般,2018.2.22日,我只取了第一个字,当作了我微信的头像,此道也!
还有这水芹,唯溧阳有,据说很金贵,白,脆,嫩,爽口,果然绝味!
我在故事情节之外,静默着看故事进行中的细节,这,正是我所希翼的状态。
一根细长的针,某人纯手工制成,独一无二,它横在那里,你可以花费很多心思辩认或揣摩,它的材料,它的用途,也完全可以忽略,它有何用途,对你而言终究因为冷僻而无关紧要。
它细而长,紧致细腻,有点复古的味道,把玩得当,会有暗色的光。
在纷杂处,铺一张白纸,落笔前,值得好好酝酿,一壶筹备许久的茶,一锅精挑细选的烟叶,一瓶,十五块九毛九的墨汁。
我总是在故事之外,一尾肥硕的游鱼,如果我没认错,在颜市俗称它为吐婆鱼,还有金鱼的大眼睛,作画的人,衔着根烟斗,篷乱着头发,宿酒涨红了它的眼眸。
我在故事之外,中了毒,将烟丝填满,吸了一斗又一斗。
那一根细长的针做甚用?那把黑壶与褚壶有什么区别?这茶叶什么路数?
还是不知道的好,可以有足够的余地周旋,在夜色中想,这墨汁,若是自己动手磨出来,是不是又有一番不一样的滋味?
我在路上,我在生活之中,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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